猛地睜開眼,蘇念念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木床上。
屋頂是裸露的灰色水泥,牆壁上貼著幾張已經泛黃的報紙和老舊的年畫,畫中是一個穿著紅襖的小孩,手裡抱著一條碩大的鯉魚,旁邊寫著“年年有餘”四個字。
牆角掛著一個紅底金字的掛曆,標著“1977年”,日期已經被撕到九月五日。
蘇念念艱難地坐起身,身體的重量讓床板咯吱作響。
胸前的贅肉隨著動作輕輕顫動,讓她一陣不適。
她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穿著一件寬大的舊棉布襯衫,顏色已經褪成了土灰色,袖子上還粘著幾塊油漬。
她的手掌粗大,手指短而胖,掌心滿是厚繭,完全不是她熟悉的模樣。
原本纖細健美的身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具肥胖笨重的軀體,手臂上甚至還有幾層鬆鬆垮垮的贅肉。
“這是……什麼情況?”蘇念念皺眉,迅速檢查身體,發現自己的力量、敏捷度都大不如前,甚至連站起身都覺得費勁。
剛剛她還在參加自己的蘇氏集團的上市敲鐘儀式,沒想到突來的天外隕石襲擊,讓她還沒來得及享受就直接穿越到這裡。
這時,腦海中突如其來地湧入一股陌生的記憶。
她這具身體的主人,竟然和她同名,也是叫蘇念念。
原主出生於一個普通家庭,父親蘇大強是退伍軍人,母親李秀娟是棉紡廠的廠花。
然而因為兩人老年得子,導致對原主寵愛非常,讓原主從小嬌生慣養,生活懶散,不僅胖得離譜,性格也軟弱無能。
更糟糕的是,在她18歲生日那天,父母因車禍去世,留下她孤苦無依。
父母去世後,外婆趙秋蓮和嬸嬸劉春紅便時常假借來看望她,搜刮了家裡不少好東西和錢財走。
前些日子又知道房子的產權已經完全歸於蘇念念,外婆對房子起了貪念,而嬸嬸則是對屬於蘇念念的棉紡廠的名額十分眼饞。
而現在的蘇念念,便是原主遭遇外婆和嬸嬸連番騷擾後昏厥時,穿越而來占據了這具身體。
“看來,我也要上演苦命肥婆萬人嫌逆襲的戲碼了。”蘇念念苦笑。
她正整理思緒,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尖銳的聲音:“蘇念念!你這個死丫頭,還躲在屋裡裝暈呢?趕緊開門!今天就把房子和工作指標交出來!”
打開門,看到一個肥胖的中年婦女站在門外。
女人頭發蓬亂,穿著廉價的花布衣,滿臉蠻橫無禮,是嬸嬸劉春紅。
她身後還跟著一個尖嘴猴腮的老女人,眼中滿是算計,是外婆趙秋蓮。
“乾什麼,鬼吼鬼叫的,”蘇念念語氣帶著幾分不耐煩,“這房子和指標是我父母留下給我的,我是不可能交給你們的!要是你們是為這個來的,這就請你們離開。”
外婆一聽這話,頓時怒火中燒,揮起手指著蘇念念大罵:“死丫頭!我可是你親外婆,你敢這樣跟我說話?到時候你要嫁人,這房子也得白給彆人,還不如現在就給你舅舅一家,肥水不流外人田。”
嬸嬸也不甘示弱:“不是嬸嬸逼你,你這麼胖怎麼能去棉紡廠,去了也是浪費指標,正事考核給人刷下來,與其浪費了,不如給你堂姐!”
蘇念念冷冷說道:“笑話,浪費不浪費是你們說了算嗎?快滾,否則彆怪我不客氣了!”
聽到這,外婆和嬸嬸不由分說地推門而入。
“春紅,你去那邊搜。我看她怎麼我這個老人家不客氣。”外婆抬手指向桌上的抽屜。
嬸嬸一邊往桌子那邊走,一邊附和:“念念啊,你外婆是為你好。你一個人既沒腦子也沒力氣,遲早被人騙得乾乾淨淨,不如交給我們,到底我們是血脈相連。”
這具身體的確笨重,但她可不是原主那個懦弱無能的“小胖子”。
“我勸你們彆亂來。”她的聲音低而冷,夾雜著從容不迫的氣勢。
然而,外婆哪聽得進去,直接朝她撲過來,乾枯的手死死抓住蘇念念的手腕,用力一拽,試圖把她拖開好讓嬸嬸去翻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