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的派捐大會剛剛散場不久,
李世民就端坐在宣政殿的暖閣中聽著王大總管關於這場派捐大會的詳細彙報,
待到王德說到太子的一眾老師商量出來的強製攤派方案之時,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片刻之後,李世民擺了擺手,剩下的末微枝結他已經不想聽了。
原本杜荷這捐款的方法說得很清楚,利用有錢人喜好名聲的心態,
搞點慈善拍賣之類的活動,最後就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果,可以定為常例。
這活動時間一長,形成了慣性,是能一定程度上減輕朝廷負擔的,如今看來,此舉愣是被搞砸了。
如今這作派就和朝廷往百姓身上加稅一般,地方上強製攤派,最後一定會搞得怨聲載道,
李世民有些許後悔,要是幾天前好說歹說也要讓杜荷來主持這事就好了,
他已經能夠預見到明天朝會的情景,輕輕歎了一口氣。
李世民收到消息的同時,杜荷幾人才緩步走出了皇宮,程處亮房遺愛和魏叔玉都將送他們來的府上馬車打發回去,一起鑽入了杜荷的馬車裡。
“臥槽,你們仨是什麼情況,都給老子下去。”
杜荷的馬車並不大,這會兒裝著四個人在裡麵顯得格外擁擠,特彆是程處亮和房遺愛兩位沒事就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貨,打日常還打熬身體。
兩貨壯實的身驅一個人能占兩個位,把隨同上車的魏叔玉和先行上車的杜荷給擠到了車箱壁上。
“天冷,擠一擠暖和。”
程處亮又把魏叔玉往裡推了推。
“找個地方咱們兄弟喝一杯,暖暖身體。”
今日的馬車的輪子,吱呀吱呀的聲響顯得格外淒慘,
車箱內的四人聽著這響聲都有不同緊張,生怕這車半路散了架,
車速倒是不快,就算散架了也傷不了人,關鍵是要真在這街上給散架了,留臉可比受傷難過多了。
馬車響是響了些,還是艱難的保持了完整,載著這四人到了宜陽坊市的酒樓。
二樓雅間裡,除了杜荷外的三人一人拿著一隻小酒壺,痛飲了一口氣後,才長舒一聲,
程處亮放下手中酒壺,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這還真是他頭一回去聚會裡沒有吃也沒有喝的體驗,
“這捐款大會辦得,太摳門了。真不是東西,連個吃食和酒都沒給上,光想著要錢。”
“沒吃沒喝的其實做得不錯。”
在程處亮吐槽之後,杜荷不緊不慢的接了一句,
原本就是缺錢了,組織個募捐還搞一餐有酒有肉的宴會就有些本末倒置了,有這錢吃喝不如直接捐了,簡單點。
雅間的有一麵窗正對著屋外,一道寒風從外窗格縫中灌入屋內,
吹得背對著窗戶的房遺愛抖了一個機靈,頓時就要起身將其關緊,
“愛哥,你要做什麼,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取暖要通風,還要定時開窗對流通風。”
杜荷忍不住提醒一句,大部分石炭燃燒的氣通過管道排出去了,但是通風和定時開窗對流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房遺愛有些尷尬,他坐得離那取暖爐最遠,通風進口又在他背後,一直都涼颼颼的。
站在窗邊的房遺愛為了掩飾一下,直接推開了窗戶的窗葉,一股寒風瞬間往內滿灌入,直衝屋內四人,
“臥槽,房遺愛你這傻逼欠揍啊。”
與杜荷待久了,杜荷那些口頭禪,程處亮都學了十成,脫出而已的瞬間十分能表達情感。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