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蔡國公府
盧老在家族會議上要拜訪杜荷的決定,雖然讓家族後輩成員相當不解,
但是老人家身份擺在那裡,就算有不滿也不敢說出來,不然就是對族老不尊。
盧老的名剌排在了杜如晦書房的桌案上,父子倆都看著這名剌有些不知說些什麼。
過了好半晌後,杜如晦才開口,
“這盧老與你爺爺還有些交情,沒撕破臉的時候,咱們還需要以禮相待,所以明日你那脾氣必須給老夫收斂收斂。”
杜荷不已為然,什麼交情,這老家夥明顯就是扛不住了,要麼就是來服軟,要麼就是想來弄走他的造紙技術,
“爹,這老家夥和我可沒什麼交情,要不我們不見他得了,反正都是對手。”
杜如晦哼哼兩聲,沒什麼好臉色的回應道,
“你以為這是上戰場嘛,得拚個你死我活,該和氣的時候就得和氣,什麼事都黑白兩麵,你以後會沒朋友的。”
杜荷撇撇嘴,啥朋友,老子是主角,主角隻有對手和小弟以及手下,朋友什麼的都是浮雲。
杜荷觀察到杜如晦臉上表情逐漸轉變成不善之色,妥協著回複道,
“行吧行吧。按您老說的辦,我聽您的就是。”
杜荷的表現又讓杜如晦這當爹的心中有了權威感,雖然不多,他也相當滿足了,
兒子大了不好管了,也管不動了,特彆是這兒子又有能力又有錢,
杜如晦心裡又多了幾分感慨,還是以前小的時候打得少了,
不然杜荷這小子現在怎麼就養成了這般目無尊長的得行。
杜荷總感覺杜如晦看向自己的眼神透露著幽怨,臉上還帶著一付追憶之色,還有幾分意猶未儘的遺憾,
“爹,你怎麼了?”
“老夫在想,是不是你小時候老夫打你打得少了,所以才養成了你這般不著調的行事風格。”
杜荷聽到這話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這是你杜如晦該說出來的話嘛?
“爹,這個,我也沒有那麼不著調,你想想看,現在跟著你兒子吃飯的人可不少,不如你去問問,誰不誇你兒子一句好,又有誰不說生子不如杜荷,萬古如長夜。”
“你小子說的什麼亂七八糟,說正事,你那紙賣三文還能賺到錢?”
“當然,我又不是傻子,賠本買賣可不是這麼做的。”
“三文錢真不是賠本買賣?”
杜如晦實在是想不到杜荷這紙如此便宜,他這半個月以來一直認為杜荷是硬頂著賠錢在銷售紙張,
必竟這小子行事太過誇張又能讓人意想不好,關鍵是他這兒子是真有錢,就算賠本來賣,
按照他自己的計算,賠本賣個一年二年都不成問題。
杜荷輕鬆的表情不似作偽,
“爹,你想多了,那紙弄出來的成本每張不到一文錢。”
“多少?”
杜如晦又一次震驚了,他可萬萬想不到能這麼便宜,
短暫的震驚過後,杜如晦臉色頓時黑了不少,這麼說起來,他這些年用掉的紙張可不少,豈不是被坑了許多錢?
“真的這麼便宜?具體是多少錢一張的成本?還有,這紙呢?”
杜如晦指了指桌案上放置著紙巾的木盒,他今天好歹得弄清楚這兩個紙的成本。
“白紙大概成本是一文錢三張,冬季的時候水輪用不了,得用畜力,成本要高一些,一文錢兩張半這樣。”
杜荷說完又看了看杜如晦指著的木盒子,輕輕的拍了拍盒身,
“這個一盒紙,不算木盒差不多三文錢。”
“真這麼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