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天氣,周大夫並不怎麼願意出門,但事關人命,他一邊咒罵著,一邊披著蓑衣,提著藥箱往衙門跑。
周大夫在衙役的引領下,很快就到了寅賓館,給祁湘芸把脈問診一番,又給祁湘芸紮了幾根銀針,過了半晌才收起,皺著眉頭到一旁淨手。
“周大夫,鐘夫人的情況如何?”顏子苒見春蓮一心隻曉得照顧主子,沒去詢問病情,隻好替她代勞。
“鐘夫人這是身子弱,感染上風寒本已是強撐著,一時受了刺激,氣血攻心自然就昏倒了,往後得要好好養著。”周大夫緩緩地說著,“老夫已經給她施針了,過會兒就能醒轉過來。隻是……”
“隻是怎了?”顏子苒眯了眯眼,最怕大夫猶猶豫豫的模樣了。
周大夫心想著方才把脈的時候,那脈象快而滑,像是喜脈,但又比喜脈沉了些,實在摸不大準,隻得搖了搖頭。
“沒什麼!待會我回去抓藥,你讓祁家的人過來拿。”周大夫囑咐著,又歎了口氣,“祁家的案子老夫也聽說了,如今祁家都沒一個當家主事的,但願案子能儘快有個結果,還鐘掌櫃一個清白。”
顏子苒追上問道:“周大夫為何覺得鐘掌櫃是清白的?”
周大夫頓了頓:“我也就是隨口說說,鐘掌櫃向來是信守承諾的君子,他打理的生意也是童叟無欺,看著就不像是窮凶極惡之輩。不過,這些都是我隨口說說,當不得真,你聽一聽就得了。”
顏子苒想起來當初郝猛對鐘振庭的印象也不錯,就連老爹對鐘振庭也是頗為讚賞。
要麼,鐘振庭確實是個正人君子;要麼,這全都是鐘振庭刻意偽裝的。
要想騙過那麼多人,那實在不是一件容易事兒!
如今狼毫已被證實確實存在,鐘振庭與郭氏或許真沒有作偽證,隻是疏忽之下沒記清狼毫的模樣。
送走了周大夫,祁湘芸便醒了過來。
顏子苒剛回頭,祁湘芸一雙婆娑淚眼便望了過來。
“你身上風寒還未退去,我求大人安排馬車將你送回祁家,有什麼話再問不遲。”顏子苒急忙開口,打斷了祁湘芸的話頭。
祁湘芸聽到有新證據了,心中大石落下,淚水劃過臉龐,朝著顏子苒微微躬身點頭。
江珣已經聽了郝猛的回稟,也知曉祁湘芸的情況,顏子苒過來一開口,他便應允了。
馬車到了衙門口處停住,顏子苒跟春蓮一塊攙扶著祁湘芸上了馬車,返回祁家。
祁家大門口靜悄悄的,直到春蓮進去喊來了忠伯,才有一幫子仆婦出來,七手八腳地將祁湘芸給送進內宅。
祁湘芸剛喝了碗熱茶驅去寒意,便讓春蓮在床頭給顏子苒擺了一張凳子。
“顏姑娘,我相公他怎樣了?”祁湘芸不等顏子苒落座便伸手抓住顏子苒的衣袖。
如今有了狼毫的線索,鐘振庭與郭氏可能是清白的,但衙門還沒有審問明白之前,顏子苒不好向外人透露,麵對祁湘芸的詢問還是得以安撫為主。
“鐘掌櫃現在在牢獄之中,大人並未對他動刑,你大可放心。”顏子苒將祁湘芸的手放回被窩裡。
“我相公是無辜的,你們什麼時候才能放了他?”祁湘芸神情激動地抓著顏子苒的手腕不肯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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