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四天四夜後,火車終於進入三川的火車站,這時候時間已經來到臘月二十五。
按理來說這幾日天氣晴朗,火車不該晚點。
不過,除了自然現象,還有人禍。因為火車上發生了暴亂,倒不是敵特,而是有人鬨事。
鬨得動靜還挺大,乘警將鬨事的人通通抓了,這才平息這場風波。
好在杜易夢他們坐的是軟臥,而發生暴亂的是普通車廂,不過下車的時候為了保險起見,於琅還是做了安排。
下火車的時候,杜易夢將方寶揣在大衣裡,於琅護在她的身邊,萬平同樣護在蔡明科母子身邊。
張和幾人提著行李跟在他們後邊不,將他們跟後邊的乘客隔開。
突然一陣騷動傳來,隻見兩個神色嚴謹的青年男子,將一個戴眼鏡的男子圍在中間,而眼鏡男子手裡還提著一個公文包。
一夥人剛從火車上走下來,就吸引不少人的目光,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邊上兩人是保護眼鏡男子的。
杜易夢順著大家的目光也看了過去,而同時其中一個男子的目光,掃到這邊的時候,明顯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隨後又不動聲色的挪開。
“走快點,這鬼天氣冷死個人了。”杜易夢也很快的收回視線,快步往外走的同時,還開口抱怨天氣冷,跟其他的乘客沒有什麼區彆。
於琅說為了安全起見,另一邊護送改進版坦克資料的人,會拋出一個餌,看來那個眼鏡男子就是那個所謂的餌。
她本以為護送資料的人,不會跟他們同一條路線,沒想到偏偏衛主任不走尋常路,還就這麼做了。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改進版坦克的資料就在眼鏡男子的公文包裡。衛主任是打算讓此人代替她出現在明麵上,讓她一直安全的待在暗處。
想到這裡,她心中有些沉悶,眼眶也有些澀。
如果真有敵特,那麼眼鏡男子就是她的槍靶子。
……
與心情沉悶的杜易夢相比,三人走出火車站,就坐上了一輛等在這裡的吉普車,車剛起步的那一刻,眼鏡男子就罵開了。
“韓麻子,老子說過多少次了,讓你不要踩到老子的腳,你瞅瞅把老子的新皮鞋踩成什麼樣了?”罵人的正是眼鏡男子何勇。
他這一身行頭花了他兩三個月的工資,還不知道能不能給報銷,誰懂他的苦啊?
就因為他皮膚白曬不黑,長得好看,就讓他裝文化人。
可憐見的,他實際是大字不識一籮筐的大老粗。他小時候不怕他爸的皮帶,就怕打開書的瞬間。
他也沒有辜負他爸給他起的名字,無論他爸怎麼揍他,他就是死活不學,足以證明他好勇。
後來也不知道是他爸想通了,還是他爸覺得買皮帶太貴了,反正他總算脫離苦海了。
“閉嘴,你現在是文化人,誰家文化人張口就‘老子’的?”何勇口中的韓麻子,原名叫做韓大軍,他臉上的麻子不是天生的,是小時候出天花,手不老實的原因。
他看著何勇那張白淨的臉,強忍住給對方一拳的衝動。
誰都可以喊他外號,唯獨何勇不行。隻因對方長得比他白,皮膚比他好,還叫他外號,會被他視為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