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絕後,四丫眼周迅速泛紅,淚水充盈著眼眶。
在家裡待得時間長了,她最是知道怎麼博取彆人的同情。
“對不起,阿姨,我錯了,我不應該騙您。”
“可是我真的想找一個叔叔,他戴著眼鏡,右手的手背上有一道疤,他是個好人,他幫了我,我想謝謝他,您能不能幫我找找他?”
“隻要讓我和他說一句話就好,就一句話。”
乘務員麵色為難,“小姑娘,不是阿姨不幫你,這火車上的乘客這麼多,你除了這兩樣,又沒有其他的信息,我總不能挨個問戴眼鏡的男同誌他手上有沒有疤痕,你這也太為難我了。”
這裡人多,乘務員沒說的是,要是因此被脾氣不好的人投訴了,導致她今年不能評優了怎麼辦?
四丫膝蓋一彎,直接就跪下了,“阿姨,我求求您了。”
車廂裡還沒睡或者還在走動的人,都被她這一跪吸引了目光。
眾人麵露異色。
“小姑娘,這怎麼就跪下了呢?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啊?”
“我看未必,說不定是逃票了,被乘務員給抓到了。”
“逃票個屁!小孩子都不用買票的!”
“是不是這乘務員欺負小姑娘了啊?看把小姑娘給逼的,都給她跪下了。”
“你彆說,還真有可能。”
“”
人都是愛看熱鬨的,雖說有不少人為四丫打抱不平,但真正站出來的並沒有。
說幾句無傷大雅的又沒什麼後果,他們要是站出來,萬一到時候站錯了怎麼辦?
乘務員聽著眾人的議論,本來為難的神色,這會兒已經黑雲壓頂了。
之前她還覺得這小姑娘看著怪可憐的,在猶豫要不要幫她。
倒是沒想到,小小年紀竟然有這麼重的心思,這是直接壓著她幫忙啊。
她要是不幫,豈不是要落人口舌?
要是被領導知道了,說不定還會被批評。
乘務員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四丫,這次算是她看走眼了,但讓她認栽是不可能的。
她揮了揮手,讓討論的眾人停了下來,“同誌們,大家都彆瞎猜了,其實是這樣的。
這個小姑娘是和家裡人一起上的車,買的硬座,但是她好奇臥鋪車廂是什麼樣子的,非要我放她進去。”
說著她歎了口氣:“其實我也理解,小姑娘年紀還小,對什麼都新奇,也不懂得火車上的規矩,但是各位同誌都是明白人,應該能理解我的工作。”
“沒有人帶著是不能隨便進臥鋪車廂的。萬一有什麼人插空子,在硬座車廂捅了人,偷溜到臥鋪車廂逃了,那豈不是我們對各位同誌的安全不負責嘛,你們說是吧?”
她沒說臥鋪和硬座之間存在的票價差距,也沒說臥鋪車廂的人不是出公差就是家裡有底蘊的,那有可能會引起眾人的不滿,覺得她區彆對待。
她在鐵路上工作這麼多年了,早就積累了自己的經驗,對付一些難纏的人,從大家最關心的自身安危入手,絕對能獲得大眾的支持,百試百靈。
至於她話裡的細節漏洞,這種情況下,又不是人人都是公安,沒人會在意的。
果然,她剛說完,就有人附和:“乘務員同誌說的有道理,這是她的工作,她也是為了保障我們大家的安全,咱們不能因為這個小姑娘還小,就妨礙乘務員同誌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