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天氣正涼爽，幼兒園報名的桌子直接擺在了教室前麵空曠的場地上。
一共有兩列隊伍，陳舒找了個人少的隊伍排在後麵。
“還要一會兒才輪到咱們，你們要不要自己去玩一會兒？”
幼兒園不算很大，院子裡能玩的地方一覽無餘，她可以隨時看到他們的情況，不擔心三個小家夥受欺負。
三個小家夥跑開後，排在陳舒前麵的一個穿著寬鬆碎花襯衫的女同誌轉過身來。
“這三個孩子都是你的啊？”
“不是……”
陳舒剛脫口而出兩個字，那女同誌不等她說完，就像是抓住了她的什麼把柄一樣。
滿臉不讚同的說：“你們這些小姑娘啊，年紀輕輕的，嫁個門當戶對的同齡男人不好嗎？天天淨想著什麼攀高枝。”
“枝兒攀得再高有什麼用呢？還不是要給人當後媽？”
“天天費心費力照顧孩子，最後還不落得好。”
陳舒：“？？？”
“不是，什麼後媽？我是親媽！”
“小姑娘你就彆狡辯了，你長得那麼年輕，頂多才十八，哪像能生出那麼大孩子的？”
“要我說，你還是趁著現在還沒生孩子，趕緊離婚，嫁個和你差不多大的男同誌，再生個親生的孩子，和和美美過日子才是正經事。”
陳舒也不解釋了，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把麵前的女人看了個遍。
那女人被她的眼神嚇得扶著腰後退一小步，“我好心給你指條路，這是為你好。你，你這麼看我乾嘛？”
陳舒扯了扯嘴角：“我看妹子你是剛懷孕吧？”
“哎呀，妹子你看著年紀不大啊，還沒成年吧？怎麼就懷上了呢？我聽醫生說，這麼早懷孕對身體不好啊。”
那女人還以為自己誤會陳舒了，陳舒剛剛那樣看她，是看她年輕，想誇她，她剛想謙虛一下，再解釋自己不小了，老大都能上幼兒園了，就聽見陳舒接下來的話。
“哦！”陳舒雙手一拍，“我明白了！”
“肯定是妹子你看上了你男人這個金龜婿，不舍得放手，所以才早早把自己的身子交了出去，未婚先孕，想借孩子來留住他，對不對？”
那女人被陳舒的話氣的麵色漲紅，胸口起伏：“你放屁！”
“我和我男人是正正經經結的婚！”
陳舒施施然站在那：“大妹子你就彆騙我了，咱倆誰跟誰啊？我你還不相信嗎？你放心，我肯定會幫你守口如瓶的。”
“你！你這是汙蔑！信不信我去婦聯告你！”
“你去唄，我又沒說什麼，說點實話怎麼大妹子你還不樂意了呢？”
“你說的根本就不對！”
“哪兒不對了啊？我不就是按照你剛剛的話說的嗎？怎麼差不多的話，放到你身上就不樂意了？難道你剛剛的話不是為我好嗎？”
陳舒雙臂環胸，嘴角帶著嘲諷弧度看她。
那女人恍然，陳舒剛剛的話確實就是按照自己的話改了改，可她才不想承認自己錯了。
“我確實是為你好啊，就算我不小心猜錯了，你也可以直接跟我說啊，做什麼這麼陰陽怪氣？”
“我也是為了大妹子你好啊，一點都沒有陰陽怪氣的意思，可能是大妹子你意會錯了吧？”
陳舒的表情寫著我就是在陰陽你，但嘴上又一點都不承認，那女人愣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哼了聲，氣呼呼的自己轉過身去。
轉過去後，還拉著旁邊隊伍的人說話，孤立陳舒。
“哎，你說，我這怎麼就懷孕了呢？”
旁邊隊伍有人疑惑：“懷孕怎麼了？”
“哎呀，現在都九月份了，等著孩子出生，肯定就到明年了，明年可是蛇年！”
“蛇年咋啦？你們那還忌諱這個？”
“那倒不是，就是吧，我怕蛇，一想到這孩子屬蛇，我心裡就突突的。”
女人摸著自己的肚子，臉上幸福苦惱交織，還不時瞥一眼陳舒，“哎，我不想要這個孩子，孩子他爹非說留下來，你說這可咋整？”
不經意聽了全程的陳舒：“……”
他爹的，智障。
怪不得國家要計劃生育，提倡優生優育呢。
她看這不是篩選孩子，是在替孩子篩選父母吧。
總有些人腦子不正常，但偏偏生活能自理。
有這樣的人當媽媽，那肚子裡的孩子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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