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安東尼剛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了起來,他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愛麗絲。
愛麗絲對這種眼神很熟悉,當她每次說錯什麼話的時候,克萊恩就會用這種眼神盯著她,而那個時候她通常會……
愛麗絲伸手捂住了嘴。
這樣的動作並沒有舒緩安東尼皺起的眉頭,反正讓他的眉鎖得更緊了。
愛麗絲從他的表情中意識到自己在這裡是不被信任的,這很正常,她早就知道,就算是克萊恩,也不會把重要的事情單獨交給她。
似乎每個人都在警惕她突然闖禍。
愛麗絲歎了口氣,嘗試著和人講道理:
“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這很正常,畢竟,你們從來沒有見過我獨自完成任務。
“也許,你們可以試著把不太重要的任務交給我?”
她盯著安東尼大主教,安東尼在思考過後,給出了一個愛麗絲絕對不想要的答案:
“也許,你想試試去打掃教堂?我想,隻要你人在教堂內,告解室內的消息應該瞞不過你才對——你應該是為了更多的線索,而不是告解本身,對嗎?”
愛麗絲吸了口氣,認真地問道:“你們介意我用‘重啟’掃地嗎?”
安東尼用一種略帶困惑的視線看著她,愛麗絲反應了一下,意識到安東尼可能不知道“重啟”是什麼,於是她解釋道:
“這是‘命運’途徑序列1的能力。”
“……最好不要這樣。”安東尼嘗試著勸說這位把權柄當玩具的小姐。
愛麗絲盯著安東尼,還想再說點什麼,忽然,室內的環境幽冷起來,愛麗絲和安東尼一起若有所感的望向桌麵,一封信悄然出現在桌麵上。
隻一眼,安東尼就移開了視線,抬眸對她說道:“你的信。”
……
隻有一人的房間內,貝爾納黛收起手中的信,微皺起眉,低聲道:
“‘門’先生……”
和對這個稱呼感到不明覺厲的塔羅會成員不同,貝爾納黛知道“門”先生這個稱謂的來曆,甚至知道“門”先生的來曆。
她知道這是亞伯拉罕的先祖,一位曾經無比接近真神的存在,也許就像那位命運小姐……
貝爾納黛腦海裡又回憶起愛麗絲的長相來,她初見時對神靈的輕慢已經成功得到了解答,很顯然,這位小姐過去曾是一位無比接近神靈的存在。
不止這樣,她和黑夜女神的關係大概非同一般……
想起黑夜教會新多出來的聖者,貝爾納黛表情怪異。
要是她真的隻是聖者就好了……
早年間,貝爾納黛曾經得到過一件“命運”途徑的“0”級封印物,它來自於“先知”的非凡特性,外觀是個布滿血絲的眼球。
在腦子不清醒試圖和愛麗絲做交易的時候,她曾經想過把那封印物作為籌碼——那東西在她手裡其實很難派上用場。
畢竟她自己就是一位“預言大師”。
說起來,“先知”的預言和“預言大師”有什麼不同嗎?如果隻是更清晰、更準確,似乎不太符合序列的位格?
這其實不隻是她的疑惑,這是所有知道或不知道“先知”的能力的人的疑惑——堂堂序列,難道隻能看嗎?
她正思索間,周圍忽然劇烈晃動起來,這並不奇怪,因為她正在船上,有大風浪是常有的事。
貝爾納黛正打算走出去查看情況,忽然,什麼東西落在地上的聲音響了起來。
“啪嗒。”
她沿著聲源回過頭去,一個絕望的、布滿血絲的眼球正同她對視。
……
愛麗絲在拆開了那封突然出現的信。
這信似乎給了安東尼一個借口,他毫不猶豫地提議讓愛麗絲先去查看信件是否提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簡而言之就是給她下了逐客令。
當然,這是愛麗絲的想法,安東尼大主教並沒有承認,他甚至毫不介意地說,愛麗絲可以在教會內查看信件,如果沒有事情,他們可以繼續聊剛才的事。
於是愛麗絲真的就地拆開了那封信。
這樣奇妙的寄信方式顯然是來自貝爾納黛的信,愛麗絲展開信紙去看信的內容:
『
尊敬的命運小姐:
很抱歉冒昧給您寫下這封信,這是一封求助信。
我過去曾因一次偶然的機會得到了一件封印物,它來自於“先知”的非凡特性——我應該同您提起過它。
我將它稱為“先知之眼”,它的外觀是一隻布滿血絲的紅眼球,同它對視,便可以看到一到六個隨機的未來,其中必然有一個未來是自己的死亡。
在上次於廢墟之海與您相見前,我曾經拆開過它的封印查看,但我還未來得及進行密封,夜晚便到來了。
後來,我也因為種種原因未能將其重新封印,再加上隻要不同它對視,就不會有任何危險,我漸漸忘記了這件事……
直到今天,我因為意外,同它對視了,並且,我隻從中看見了一個未來。
在那之後,我一直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哪怕離開房間和嘗試著隱蔽自己也不例外——始終有東西在盯著我。
我願意付出代價請您解決這件事,它會是您願意前來的禮物,報酬您可以另行提出。
您真誠的,貝爾納黛
130年月9日
』
愛麗絲重新折起信。
也就是說,隻要我願意過去,不管事情解不解決我都有禮物……而且,如果她告訴克萊恩,克萊恩肯定不會讓她死。
畢竟,從之前兩場塔羅會交上來的日記來看,羅塞爾日記的重要部份估計都在她手裡。
至少也要把日記騙到手……
愛麗絲呼出一口氣看向安東尼,在他溫和的笑容中沉默兩秒後,麵不改色地說道:
“我有點事情要處理一下。”
安東尼微笑著點了點頭,愛麗絲莫名有點想磨牙,儘管這可能和安東尼沒什麼關係,但她還是惡狠狠地瞪了安東尼一眼,然後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