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院子,越過人群,來到木樓的大門,打眼向裡麵看去,好家夥人不多、陣仗還真不小。
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表情凶狠,手裡拿著一把鋒利的柴刀,寧小鸘在一旁死死的拉著少年拿刀的手。
對峙的另一方是一個高大的胖子,一副趾高氣昂表情,對於眼前鋒利的柴刀好像並不在意,他身後是兩個中年男女,寧小鸘身後是一對老年男女。
房間中四處散落的禮盒,應該是對麵這三人帶過來的,被少年踢飛的。
“寧老哥,你家又來客了。”
這位被稱作三叔公的老頭,對眼前的陣仗好像沒看見一樣,視若無睹,客氣的和一旁抽著焊煙的老頭打了聲招呼。
看見跟著村長走進來的李澤滄,原本像護犢子的小母雞一樣的寧小鸘,瞬間紅了眼,也不知道是委屈,還是因為自己家裡的不堪暴露在李澤滄麵前產生的難過,但雙手仍舊死死的拉著少年的手。
看見寧小鸘紅了眼眸,少年再次激動起來,看著寧小鸘說道:
“姐,你放心,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誰也不能欺負你。”
這位少年應該就是寧小鸘的弟弟,寧冰了。
“村長,這又是?”
這位寧老哥停止了抽旱煙的動作,開口問道。
“這位說是你們家小鸘的北大同學,路過貴陽,順路來看看寧小鸘。”
李澤滄這才走上前來,渾不在意現場複雜的狀態,仍舊沒皮沒臉的拿著自己帶來的禮物,直接放到了寧老哥邊上,身後的司機見狀,也跟著放下了手中的禮物。
李澤滄看了兩位老人家一眼,這才慢慢說道:
“爺爺奶奶好,我是寧小鸘的大學同學,我叫李澤滄。”
聽到李澤滄這句自我介紹,老頭倒沒有什麼表情動作,隻是打量了幾眼兩人放下的禮物後,有點心驚。
倒是老太太,聽到李澤滄這三個字,一下子站了起來,拉著李澤滄的手就問道:
”你就是小鸘的同學,李澤滄?”
“是的奶奶。”
“小冰,你還傻站著乾什麼,還不去殺雞,家裡來客了。”
老太太一句話,屋裡的主角、屋外的吃瓜群眾,都愣住了。
這什麼跟什麼啊,這邊刀都吵起來了,眼看著就要見血了,你倒好,直接安排殺雞待客了,怎麼能如此區彆對待,難道就因為兩邊送來的禮物不一樣嗎?
門口的吃瓜群眾又開始喧鬨起來,嘀嘀咕咕的聊著:
“這小夥子倒是精神,也是來提親的嗎?看起來不像啊?”
“胡說什麼呢,沒聽見村長說嗎,這是寧小鸘的大學同學,也是北大的高材生,人家能看上我們這窮山溝裡麵的人嗎?”
“小鸘差哪了,也是北大的高材生,你沒看這才半年人都長開了,再也不是之前那個山裡丫頭了,沒看到她那跑了多少年的娘都上門給自己後兒子求親了。”
“你說這小夥子到底是不是來求親的,你看到他帶來的禮物了嗎?”
“什麼禮物,就那三兩樣,還沒有那邊一半多呢!”
“你懂什麼,彆看數量少,可是人家帶的都是好東西啊,你看看那是茅台、中華……”
……
屋外看戲的很高興,不斷通過自己的判斷、意淫再給這場大戲增加懸念和埋下伏筆。
屋內,寧冰被奶奶支出去殺雞後,寧小鸘第一時間走到李澤滄邊上,將前因後果簡明扼要的說完,小李同學聽完之後,感慨道:果真有這麼狗血的事情啊。
再說反派,那位風韻猶存、長的和寧小鸘有些相似的少婦,看見村長坐在了寧老頭邊上,看樣子也不準備走了,她也不在乎,直接站了起來,看著對麵的幾人說道:
“他爺他奶,不管怎麼說我都是兩個孩子的親媽,做親媽的總不可能害自己的閨女,王大海的條件就不用說了,不說村裡,就是鎮裡、縣裡也不見得有比得上他的,而且還是家中的獨子,小鸘嫁過去隻有享不儘的福分,而且你們還能得到一筆彩禮,這樣小冰無論是以後上學,還是結婚都不困難了……”
這位所謂的寧小鸘的親媽,居然條理清晰、滔滔不絕的開始訴說起來,猛一聽還挺有道理,至少邊上的左鄰右居、吃瓜群眾聽得津津有味。
大冬天的,又是農閒時間,閒著也是閒著,居然還能看到如此大戲,精彩啊!
這群人肯定這麼想的,畢竟發生在彆人家身上的都是故事,隻有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才是事故。
李澤滄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原本想著這是人家的家事,對麵又是寧小鸘所謂的母親,自然沒有李澤滄說話的地方。
不過看著這位所謂的母親,越說越過分,越說越直白、越說越醜陋,就好像要賣女兒似得,又看見幾位老人都沒有說話的意思,直接打斷了依舊說個不停的寧小鸘媽媽,客氣的說道:
“阿姨,你說的這些都是哪年的老黃曆了,就算不說婚姻自由,我就問你,你知道現在一個北大的身份代表著什麼嗎?你知道寧小鸘以後工作的話,哪怕就是隨便到一家大公司上班做些科學研究,你知道她能賺多少錢嗎?隻要等到她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彆說一個弟弟了,就算把爺爺奶奶一起接到城裡也養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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