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倒抽一口寒氣。
難怪當年奚嬈會把鼎鼎托付給她,原來是因為還有個兒子!
她自詡聰明,哪怕祁狅的心並不在她這裡,至少這東宮是她的。
奚嬈的女兒也是她的。
哪裡知道,奚嬈心機這般深重,輕而易舉就讓自己替她養了五年的女兒!
枉費她對鼎鼎宛如親生,沒想到一切儘在奚嬈的算計之中。
一想到這些年她渾然不知甚至還自鳴得意,柳眠這顆心就像被熱油烹炸過又扔進了泥裡。
極致的憤怒充滿了整個胸腔。
頭暈目眩,好半天才冷靜下來,眸底裡劃過一絲狠厲。
她眉梢微動,把紅珠喊了過來,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兩句話。
紅珠滿臉不解,但因記著柳眠之前的告誡,她雖然不懂,但也恭順地點了點頭。
片刻,紅珠端著甜點敲響了含章院書房的門。
“郡主,奴婢來給您和小公子送飴湯了!這是夫人剛剛做的桂花糖水……”
不一會兒,房中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
鼎鼎打開門讓她進去,黑亮的眼睛往她身後看了看,“怎麼隻有你一個?娘親怎麼樣了,她的病好些了麼?”
紅珠點點頭,麵露關切:“夫人剛做完飴湯覺得頭疼,已經回房去了。”
“這樣啊,那我晚些時候去看她,你把飴湯端進來吧。”鼎鼎搖頭晃腦地往回走,臉上不見任何擔憂。
紅珠見她如此沒心沒肺,難免為柳眠感到心寒。
夫人對郡主無微不至,可郡主呢,每次聽聞她病了就隻是隨口關心兩句,從不去床前侍疾。
真不知道她這心到底是怎麼長的。
活像個白眼狼!
紅珠入東宮時,鼎鼎已經兩歲了。
她與後進的那批丫鬟一樣,都以為郡主是夫人親生的。
真正知道真相的,隻有胡嬤嬤和當年喂養過鼎鼎的奶娘。
兩年前,鼎鼎的奶娘因失足掉進水井而亡,如今胡嬤嬤也死了,一家老小還被拔掉舌頭趕出了交州城,這件事便徹底成了秘密,再也無人知曉。
紅珠低眉順眼地走進屋內,直奔昶兒麵前的桌案而去。
向來平穩的手,卻在放下托盤時突然失去重心,把一碗桂花糖水精準地潑到了昶兒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小公子您沒事吧!”
“哎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鼎鼎鼓起腮幫子,生氣地瞪了她一眼,急忙把昶兒拽起來,查看他的衣裳。
“怎麼辦,都濕了……對不起呀昶兒,我這丫鬟實在是太笨了!”
昶兒仰起臉蛋,脾氣很好地搖了搖頭,笑起來甜甜的,“沒關係呀,我回西暖閣換一身就好啦。”
紅珠立馬在這時走上前,“不用那麼麻煩,夫人過去給郡主也做過幾套男孩子的衣裳,奴婢這就拿過來,給小公子換上!”
鼎鼎疑惑地眨了眨眼,“娘親給我做過男孩子的衣裳嗎?”
紅珠垂著頭,略帶心虛地解釋:“郡主不記得了麼?去年這個時候,您嚷嚷要去山上看雪,夫人怕您平日的裝扮太過惹眼,就特意讓裁縫給做了幾身男孩的衣裳。”
鼎鼎烏溜溜的眼珠子一轉,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小嘴,“是那次呀,後來娘親病了,所以沒能去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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