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當年我為什麼沒有死嗎?”
祁狅一怔。
如果不是因為有人在底下接應,及時把她從水裡救了出來,就隻能是因為她命不該絕,幸運地被水流衝上了岸。
“我落入瀑布後很快窒息,卻因為那地下河裡有一種天生地養的蠱蟲,最喜寄生於動物體內,恰逢其時鑽入了我的身體,才勉強保住了一條命。你知道……那有多痛苦嗎?”
一個人死很容易,但想要活著,卻是千難萬難。
若不是因為這樣,她在遇到仇池國師之前就溺死了。
根本沒機會讓她發現自己是巫祝聖體,更不可能保住腹中的昶兒。
“如果你肯放棄這個孩子,我可把胎兒與蠱蟲一起逼出你的體外。”國師苦口婆心地規勸。
但見奚嬈哭著搖頭,目露祈求,隻能一聲歎息。
“你如此執著,必將心生業障,將來更加痛苦。”
一語成讖。
她寧可把蠱蟲留在身體裡,也要保住昶兒,已算是逆天而行。
再後來,昶兒患上血症,國師多次為他卜卦,每次都是死卦,她也仍然不肯放棄,一意孤行。
不是說人定勝天嗎?
為什麼就是不行?!
趁奚嬈這一瞬間的失神,祁狅一個虎撲上去,從背後緊緊抱住了她。
他料想奚嬈會生氣,會閃躲,說不定還會像對付柳眠一樣對付自己,但他沒想到,她什麼都沒做。
隻是身體激靈了一下,便宛如木偶似的倒在了他懷裡。
祁狅低頭親吻她的冰冷的麵頰,把她手裡血淋淋的白羆屍體拽出來,扔到地上,她也神情木然的一動不動。
一股巨大的恐懼像是囚牢,死死困住了他。
他想說點什麼安慰奚嬈,指尖卻觸碰到了一片濡濕,他怔然片刻,不確定似的又摸了一下,確實是濕了。
那是奚嬈的前襟,她在哭。
卻無聲無息的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祁狅的心都要碎了。
下意識更為用力地圈住她,想要把她徹底融入到自己的骨血裡。
而此時的奚嬈沒有掙紮,沒有反抗,乖順地任他予取予求,使祁狅心底的恐慌越來越大。
突然,一道尖利而稚嫩的聲音在腦後響起。
一柄短刀帶著風,衝著他的脖子便刺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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