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點了點頭:“自然是有的,公主在陛下的寢宮外跪了一天一夜,險些暈厥。覺察到陛下不會留情,這才在上朝時改變策略,當著你的麵說了那樣絕情的話。”
“但滿朝文武誰不知道,公主那就是做給陛下看的。”
祁狅僵硬的脊梁徹底塌了下去。
原來她曾為自己在奚甫門外跪了一天一夜……
為什麼,為什麼她從來不曾提起?
“如此說來,她嫁給葉清臣真的是有苦衷。”
他如鯁在喉,回想起過往種種,恨不能現在就抬起手,往死裡掌摑自己。
奚嬈心軟善良,一定就是因為這樣才覺得對不起葉清臣,認為把無辜的他牽扯進了兩人的恩怨,所以才隻要一有機會,就會哀求他放了葉清臣。
可他當時是怎麼對她的?
“駙馬會的,可有孤多?”
“霧雨雲簾弄春潮……這首詞,駙馬可也吟過?”
“聽說,他在尚公主之前是個佛子,精通佛法……就是不知道……”
這字字句句,無一不是在用儘全力的羞辱、折磨奚嬈,故意往她的心口上捅刀子,她當時該有多麼痛苦?
後悔的潮水一陣陣拍打著祁狅的胸口,直到徹底淹沒他的四肢百骸。
心如刀絞般的痛,令他幾欲窒息,眼眶竟然感覺被燙了一下,無聲無息地落下一行血淚。
猶記得奚嬈那時死死咬住嘴唇,倔強地不肯讓淚珠滑落,泣不成聲地哀求他“不要說了,求求你不要說了……”
他卻無動於衷!
更在奚嬈每次想要解釋的時候,一次次用惡毒的話把她刺了回去。
祁狅心慌地想要抓住點什麼,把手探入懷中時,卻發現那張聊以安慰的海棠紅帕子不見了。
“帕子呢,孤的帕子呢?!”
他前所有為的慌亂,不斷地在身上胡亂摸索,暗衛乙見狀立即走上前扶住他,“殿下您怎麼了,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孤沒有哪裡不舒服,你看到那張帕子了嗎?海棠紅的,孤經常抓在手裡的,你快找找,是不是掉在床底了?”
暗衛乙被他手足無措的樣子嚇得有點懵。
“殿下彆急,不過是一張帕子,就算丟了也沒什麼……”
“放肆!孤命令你必須找到它,否則——就再也不要出現在孤的麵前!”
祁狅突然間的暴怒,讓暗衛乙忍不住心口發涼。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殺伐果斷、英明神武的太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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