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無法人道?
此言猶如晴天霹靂,嚇得暗衛丁與暗衛乙一度不敢看祁狅的臉。
失明已經夠慘了。
沒想到更慘的還在後頭。
這種事彆說是太子了,就算是普通男人也受不了啊!
“你在這兒胡說八道什麼?太……我家主人怎麼可能……你再信口雌黃,信不信我立刻就宰了你!”暗衛丁拔刀對準郎中,勃然大怒。
郎中頓時滑軌在地,毫無節操地求饒:“好漢饒命,饒命呐!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小的就是個江湖郎中,比不得太醫院的太醫們醫術高超,要是您家主人不差錢,為何不直接去請太醫呢?”
“那是因為……”暗衛丁磨了磨牙,收起刀,一腳被踹了出去。
“滾!沒用的東西,既然治不好我家主人,這賞金也被想要了!”
“哎呀彆啊,小的雖然根治不了,但開個藥方阻止你家主人病症的惡化還是可以的……”
隨著他們聲音的遠去,祁狅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臟極重的跳動聲。
緊抿而下垂的嘴角突然無聲地向兩邊咧開,隨後悄然上揚。
一股沉重的氣流從唇齒間往外不斷地噴湧。
原來人悲傷到了極致是不會哭的。
祁狅的喉頭驟然哽咽,沉默片刻突兀地笑出了聲。
他真的成了一個廢人。
“殿下,您不必憂心,那慢性毒藥定然是稱心偷偷給您下的,隻要找到他,威逼利誘,不管用什麼辦法,屬下定然能逼他交出解藥!”
“到那時,您的病自然……”暗衛乙憤憤不平,起身就要往外走,聽得祁狅一聲譏笑:
“他如果當真有心害我,隻怕早就計劃好了如何逃走,你們找不到的。更何況如今交州城內混亂不堪,人手早已不夠用了,還是算了吧。”
暗衛乙心塞得說不說話來,絞儘腦汁地思索,該怎樣安慰祁狅,不至於讓他自暴自棄。
這一瞬屋裡靜謐到了極點,除了兩人的呼吸聲,再也聽不到任何彆的聲音。
那種漫無邊際的孤獨感再次朝祁狅席來。
“孤想去密室。”
他下意識地攥緊了海棠紅帕子,狠狠地將它蹂躪成一團。
暗衛乙無法,隻能順著他的心意來,讓人去外麵尋了張輪椅,把祁狅抱起來放上去,推著他來到剛剛修繕完畢的書房。
“這裡……”他本來想介紹一些這裡的新布局,但想到太子根本看不到,又把話給咽了回去。
祁狅這副形象,讓周圍的丫鬟和侍從都麵露驚駭。
但在暗衛丙眼神的威脅之下,都紛紛捂住了嘴巴,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祁狅卻依然敏銳地聽到了些許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