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嬈剛把昶兒哄睡,聽聞窗外傳來一聲雪鴞的叫聲。
阿湛翹起腦袋就要從床裡爬出來,被她一把按了回去。
“你師父是來找我的,你陪昶兒繼續睡。”
阿湛不悅地噘了噘嘴:“我都兩日沒見師父了,娘您到底什麼時候能把師父還給我?”
奚嬈無奈地勾起唇角:“我們是要正事要忙,當忙完這幾日就好了。”
“那我能幫忙嗎?”
阿湛就是閒不住,以前還有照顧昶兒的重任拖著他,現在因為鼎鼎在,雙胞胎之間有天然的感應,很多時間不需要他在,鼎鼎就能把昶兒照顧好。
奚嬈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梁:“現在還不用你出馬。”
阿湛這才遺憾地躺了回去。
她給兩個孩子掖好被子,又去隔壁看了看鼎鼎,發現她已經自己乖乖睡著了,欣慰地轉身離開,來到偏院。
剛推開東廂房的門,就被冷墨雨身邊的人影嚇了一跳。
她瞪大眼睛,上下打量了對方良久,不可思議地看向冷墨雨:“你膽子也太大了,怎麼把她給帶過來了?”
言下之意,我隻是讓你打探,沒讓你動手呀!
冷墨雨聳了聳肩,翻了個白眼,“是她非要跟著我來的,我可沒有擄劫皇帝妃子的習慣。”
原來,來人竟是當今南祁後宮最得寵的女人,蘭貴妃——荀芷蘭!
“長話短說,公主既然知道了我的軟肋,那就給我一個痛快吧,他在哪?”
奚嬈與冷墨雨對視了一眼。
在從後者眼中看到了肯定的答案後,他走到這間廂房的儘頭,推開博古架,打開了另一扇門。
“他就在裡麵。”
荀芷蘭頓時緊張地用手揪住了衣襟,眼圈驟然泛紅。
剛抬起一隻腳要往裡走,整個人卻猛然一晃,臉上浮現出一絲恐慌。
“祁月,本宮有些害怕……你能不能陪我一起進去?”
奚嬈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走吧,放心,他真的還活著。”
這句話猶如在荀芷蘭心裡注入了生機,讓她愈發激動。
在發現冷墨雨留在自己妝奩裡的紙條後,她昨晚一宿沒睡,直到按照她所說的留下了暗號,親自從冷墨雨口中聽聞這個消息,她才相信自己沒有產生幻覺。
更不是異想天開。
跟隨奚嬈走進去,一陣濃鬱的藥味撲麵而來,苦澀至極。
狹小而溫暖的房間內擺放著兩張床,有兩個骨瘦如柴的男人靜靜地平躺著,毫無聲息,仿佛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