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僅是個騙子,把大家騙得團團轉,而且還膽大包天偽造聖旨!就連太子也著了她的道!”
“你們知道她是誰嗎?她就是西奚的亡國公主,奚嬈!”
此言一出,眾位朝臣紛紛瞠目結舌,臉色驟變。
“不會吧,厲王和太後不都查驗過她的身份嘛。”
“冒充公主可是死罪!”
“你說她是西奚公主,有什麼證據嗎?”
“一個奴婢也敢攀咬護國公主,該不會是哪國派來的奸細吧。”
眾人七嘴八舌,交頭接耳,很快花廳就充滿了吵鬨聲。
反觀奚嬈,她一動不動地坐在上座,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
唯有嘴角輕輕挑起了一絲弧度,像是譏嘲,又像是輕笑。
“你不是公主府的奴婢,說吧,背後指使你的人是誰?他又是怎麼把你帶進來的?”
一句話點戳穿了這件事的貓膩。
柳眠愣了一愣。
難怪奚嬈麵對自己的指控如此鎮靜,原來是因為她根本沒有認出自己。
“公主真是貴人多忘事,這才幾天啊,連我都不認得了?”
奚嬈困惑地眯起眼,細細把她打量了個遍。
半晌才麵露恍然:“哦——原來是你,東宮的眠夫人?!唉喲,這可不能怪本主眼拙,實在是你這模樣……變化也太大了。”
祁狅又在搞什麼鬼?
為什麼會讓柳眠跑到了她這裡來?
柳眠的心臟被這句話捅出一個窟窿,“我為什麼變成這樣,那還不是被你所賜!”
“話可不能亂講,汙蔑本主可是死罪。”奚嬈眼神淡漠地掃了她一眼,“你到公主府來,祁狅知道嗎?”
柳眠眼珠子一轉,得意地笑道:“太子殿下自然是知道的,他不小心著了你的道,痛失太子之位,對你恨之入骨!”
“是嗎?”奚嬈的眸色晃了一下,卻又很快恢複如常,“所以剛才那番話是他讓你說的?”
“不錯!妾身雖然已經不再是東宮側妃,但好歹陪伴了他那麼多年,你折辱我也就算了,為何要坑害太子?”
柳眠演的時間久了,就連自己也相信她對祁狅是有感情的。
“我知道你太多的秘密了,奚嬈,五年前你當著太子的麵跳崖假死,前些日子頂替護國公主的身份出現在他的麵前,利用他對你往日的情分,撈了多少好處?”
“彆以為你如今成了監國公主,就能高枕無憂了,我告訴你——我有證據!”
說完,她高昂起頭顱,想要看看奚嬈是如何大驚失色。
怎知奚嬈連眉梢都沒抬,隻是輕蔑一笑:“好啊,有證據你就拿出來,也好讓大家品鑒一下是真是假。”
可惡,她為什麼不怕?
柳眠眨了眨眼,喘了口氣道:“你腰間有一道傷疤,是當年被俘之後押送交州途中,挨了一刀後所留下的。隻要派宮中嬤嬤查看,就能知道!”
奚嬈禁不住冷笑:“這也算是證據?本主在羌國那些年,遭受過何等欺辱與虐待,身上的傷疤沒有一百也有幾十,不止腰間有刀傷,背上、腿上、前胸和肚子上都有不同大小的傷疤!”
說著,直接撩起下裳,露出了一節潔白的腳腕。
眾人的目光瞬時投遞過來,隨後發出驚呼。
她的腳腕疤痕累累,就算不問也能想象得到她當年遭受了怎樣的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