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嬈正帶著鼎鼎奮力地爬上一個陡坡。
阿湛換抱的姿勢為背,率先背著昶兒爬上了這座陡坡。
冷墨雨的馬車已經不能用了,羌人好像哪個方向都有,不知道到底是何時占據了普陀寺附近的山頭,躲開了附近的駐軍。
他們才剛上車,沒走多遠,就被羌人發現了。
若不棄車,他們隻能與羌人正麵對抗,但帶著昶兒和鼎鼎,這顯然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奚嬈當機立斷:“棄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我們去普陀寺!”
冷墨雨點點頭,“越過這兩個山坡就能看到普陀寺的後門,如果動作夠快,他們追不上!”
話是這樣說,可天上仍在下雪,道路濕滑,哪兒都不好走。
加上羌人有弓箭在手,他們的勝算實在是不大。
奚嬈本想把鼎鼎交給冷墨雨,讓她帶著阿湛他們先走,但三個孩子說什麼都不肯,尤其是鼎鼎死死抱著她不放,哭著說:“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嗚嗚嗚,娘親你不能丟下我們不管。”
“娘也舍不得你們,隻是現在這種情況……”奚嬈用力掰開鼎鼎的手指,但阿湛一句斬釘截鐵的話斬斷了她的念想:
“娘你要是死了,我們還怎麼活?”
阿湛雙眸赤紅,一把拽起奚嬈的胳膊,“走!不管遇到什麼危險,我們一家人都要在一起!誰也不許丟下誰!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昶兒和鼎鼎年紀雖小,但也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頓時點頭附和。
如此便沒有退路了。
奚嬈心裡又暖又澀,隻能鼓足勇氣繼續往前。
羌人發現馬車空無一人,就知道他們爬上了山,根據腳印判斷了大致的方向後便追了過來。
這般窮追不舍,都是因為把她當成了祁月。
“來!”冷墨雨丟給奚嬈一根繩子,待她抓牢後把她與和鼎鼎直接拉了上去。
“前麵有一條陡峭的小路,危是危險了點,但勝在路程短。待會我先上去,找棵樹係好繩子,昶兒和鼎鼎就趕緊往上爬,阿湛在後麵托著點他們的屁股!”
“放心吧師父!”阿湛拍了拍胸脯,雖然聲音和容貌都還稚嫩,但已經沉穩的像個大人。
奚嬈默認自己殿後,為了行動更方便,一咬牙,撕斷了自己的長裳。
把狐裘緊緊係在肩頭,免得待會礙事。
昶兒和鼎鼎從未爬過這樣陡峭的山壁,雙腳不停地打滑,但都咬著牙堅持,一會兒就小臉就憋得通紅。
阿湛托著他倆的屁股往上推,“雙手使勁,雙腳蹬起,腰也要跟著一起用力,不要怕!”
冷墨雨則拽著繩子在上麵儘可能地拉,“昶兒,鼎鼎,你們要實在爬不動就抓緊繩子,我能把你們拉上來!”
奚嬈背對著他們看向山下,發現有幾名羌人已經追上了半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