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理啊,這小子怎麼還沒暈過去?
合巹酒裡,她明明下了足量的迷心散,為得就是讓獨孤羽昏睡,她好單獨行事。
算著時間,藥早該發作了。
“你……你在酒裡放了什麼?”
獨孤羽忽然頭暈,直覺告訴他,剛才的交杯酒有問題。
來了。
宋雲纓明知故問,“殿下你怎麼了?”
獨孤羽搖搖腦袋,“暈。”
她忙扶著又給他把把脈,“身體沒什麼大礙,想必是累了,睡一覺就好了。”
一,二,三。
心裡剛默許了三個數,獨孤羽就栽倒在她懷裡。
這個角度瞧他神清骨秀,劍眉星目,挺俊的。
“殿下?”她拍拍他肩頭。
沒動靜了。
這迷心散是好用。
將獨孤羽安置好後,宋雲纓出門。
毒殺公主,非同小可。
宋雲纓未卜先知固然好,可若提前說了,很容易被懷疑是同夥,到時候有嘴說不清。
救人也得講究分寸。
隻是剛才耽擱了不少時間,此刻宮中恐怕是暗藏殺機。
宋雲纓不由得加快腳步。
丹陽公主的毓秀宮在禦花園西側,巧的是她剛走到宮門口,就見一紅衣宮女端著盤子走了進去。
是她!
化成灰宋雲纓也認得。
當初毒殺大公主後,這宮女便自儘,解藥的下落也無從得知。
宋雲纓顧不得多想,連忙闖進宮門喊道:“公主殿下當心——有刺客!”
說時遲那時快,紅衣宮女已經抽出盤子下的匕首刺了過去。
幸而有宋雲纓高聲一呼,宮人們反應及時,擋在公主前麵,刺客這才沒得逞。
公主受了衝撞,身下見紅。
驚得眾人直呼抓刺客。
丹陽倒在一邊,嘴唇發紫,已然是中毒之兆。
宋雲纓把了脈,忙道:“去取一捧炭灰,和著銘藤、金銀花和甘草煎一壺水來先給公主服下。”
此時禦醫還沒到,宮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該不該照做。
“我是九殿下的正妃,太醫署醫官,還愣著乾什麼?快去啊!”
宮人們這才恍然,忙照吩咐去煎藥。
行刺的宮女還沒被抓,就已經咬舌自儘,解藥徹底斷了線索。
“一群飯桶,養你們有什麼用?救不了丹陽,本宮讓你們都陪葬!”
“臣惶恐——”太醫們跪地齊呼。
宋雲纓站了出來,“母後,讓兒臣試一試吧。”
太醫令忙阻攔,“宋醫官,你經驗尚淺,此毒藥凶險,你不要強出頭。”
太醫令是為了烏紗帽不肯犯險。
左右公主是被人下了毒,真有個三長兩短也不是太醫署的罪過。
若真診錯了脈、下錯了藥,整個太醫署都難辭其咎。
皇後撇這白胡子老頭一眼,“那太醫令你來?”
“臣……臣學藝不精,此毒世所罕見,恐怕……”
“本宮瞧你是老糊塗了,淨扯些沒用的混賬話。雲纓是本宮的兒媳,本宮尚未開口,你倒先評判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