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獨孤侃眼睛被蟄的生疼,臉上也立刻起了紅疹,痛癢無比。
他踉蹌幾步,倒在牆上。
宋雲纓想逃,又被他扯了回來,“跑什麼?”
“你那麼在乎九弟,肯定是還沒見過他發病的樣子吧!”
“等著瞧吧,那可場好戲呢。”
不是要劃清界限嗎?
不是想攀中宮嫡子的高枝嗎?
他不信,當她看到獨孤羽的真麵目,還能如此盛氣淩人!
“二哥,你很閒啊——”
門外徒然一聲。
一鵝黃繡墨錦的身影出現。
隻見獨孤羽長身而立。
斜陽透過門簾正好落在他的眉梢,有層金光浮於額前的碎發。他靜靜一笑,多了幾分少年的明媚。
“九弟……你怎麼來了?”
獨孤侃忙鬆開手。
“二哥,這話應該我問你。”
獨孤羽不動聲色地把宋雲纓擋在身後,“你拉我娘子拉的很順手啊。”
獨孤侃抹著臉上的藥渣,全然沒了剛才的氣焰。
“九弟你誤會了。我突然身感不爽,想請弟妹給把把脈,對,把脈。”
三人明知都是作戲,也是一人一句地唱了下去。
“有趣,”獨孤羽眉尾輕挑,“你母妃給太後洗腳洗到了龍床上,你把脈把到了手心裡,真是母子連心。”
“我好歹長你幾歲,九弟何必咄咄逼人?”獨孤侃臉色鐵青。
敢做,就彆怕人說。
獨孤羽擺明沒把他放在眼裡,“道歉。”
見獨孤侃沒動靜。
獨孤羽再道,“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麵對羞辱,獨孤侃還得強壓怒火。
能忍,是他最大的長處。
他擺著臉,朝宋雲纓作了一揖,“是我冒犯弟妹,還請九弟和弟妹原諒,以後……不會了。”
宋雲纓想趕緊結束這種場麵,“二殿下確實病得不輕,我才疏學淺,你還是回宮另請高明吧。”
獨孤侃本想走。
“慢著——”
獨孤羽打斷他。
然後指了指火上的藥罐子,“此藥最是清熱敗火,二哥喝了靜靜心,再走不遲。”
獨孤侃與獨孤羽不同。
兄弟倆一個是藥罐子,一個最怕吃藥,聞著藥味就頭暈。
何況這藥湯酸苦無比。什麼清熱敗火,更是瞎謅的。
獨孤侃不敢說不。
屏住呼吸,一仰頭把藥灌進肚子裡,還沒轉身他就差點吐了出來。
獨孤羽拍拍他的背,言語關切,“二哥,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以後的苦還多著呢。”
獨孤侃暗暗咬牙,卻能陪出一張笑臉,“多謝九弟提點。”
獨孤羽頭也不回地拉著宋雲纓離開。
回房間的路上她一言不發。
獨孤羽挑了話頭,“沒什麼要跟我說的?”
宋雲纓以為他誤會了,“我跟他沒什麼。”
誰料獨孤羽並非此意。
“為什麼恨他?”
剛才在小廚房,她明明失了態。
可據他了解,宋國公府的三小姐善心有加,舉止端莊,絕非無理取鬨之人。
宋雲纓被問的啞口無言。
獨孤羽道,“總得有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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