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
合著她就記住這兩個字了。
宋雲纓額頭在他腰窩蹭了蹭,迷迷糊糊地又睡著了。
恍惚間,宋雲纓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是炎熱難耐的盛夏,翻滾的熱浪攪得人意亂心慌。
她尋了半晌才在地窖裡發現了一塊冰,急得忙撲上去。
冰涼又柔軟。
隻是太滑。
剛扒上去就溜了下來。
她舍不得撒手,撲了又撲,直到這廝按冰不動。
她這才心滿意足,緊緊裹挾,任由寒冰在懷裡化成了水,濕了衣裳……
日上三竿,宋雲纓才猛然驚醒。
“怎麼不叫我,耽誤了給皇後娘娘請安可如何是好?”
奈奈和秋硯一同上前梳妝。
“是殿下不讓奴婢們喊的。”
“反正有各路嬪妃去鳳儀宮請安,殿下和您晚去些,等人都走了,還能多陪皇後娘娘說會兒話。”
“皇後娘娘最疼殿下和皇子妃,不會怪罪的。”
提到獨孤羽,宋雲纓下意識的一慌。
掀起被子,身上是整齊的寢衣,想是他沒有趁火打劫。
隻是,後來發生了什麼,她不記得了。
應該……沒有……太丟臉吧。
“殿下呢?”她問。
奈奈指了指,“在小廚房給您熬藥呢。”
“給我?熬藥?”
宋雲纓咋舌,從來都是太醫署圍著他這位祖宗轉,何時見他親自去熬藥?
秋硯點頭,“殿下說主子病了,昨晚守了您一宿呢。”
可瞧著皇子妃氣色白裡透紅,不像是過了病氣的。
奈奈疑惑,“主子究竟哪裡不舒服?需要去傳太醫嗎?”
“不用了!”
宋雲纓連忙製止,“我就是太醫還找什麼。隻是受點風寒,我心裡有數,喝些藥就成了。”
“殿下也是這麼說的,”奈奈扶她起來,坐在妝台前,“殿下親自抓藥熬藥,不假手於人,奴婢也不敢多問,還以為主子出什麼事了。聽您這麼一說,就放心了。”
也是,她體內的燥熱還有殘餘,雖然不足以擾亂心神,可若讓彆人去抓藥,萬一露了馬腳,反倒惹人閒話。
洗漱、進藥。
獨孤羽始終一言不發。
去鳳儀宮的路上,宋雲纓試探地問他,“殿下,昨夜我……不嚇人吧。”
煉情草藥性霸道,一旦發作,實難控製。
“不嚇人。”
“那就好……”她剛想鬆口氣。
他又淡淡道,“就是要吃人。”
“……”她拉聳著腦袋,“那你怎麼不反抗。”
他冷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
有這麼糟糕嗎……
宋雲纓終歸是沒維護好她賢良淑德的形象。
若就此被夫君厭棄,豈不功虧一簣?
她追上去解釋,“殿下,昨晚的事我也是受害者,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彆……”
獨孤羽突然停了步子,害得宋雲纓一頭撞進了胸膛。
他提醒她,“你還是想想,怎麼跟母後解釋吧。”
成親三日,還沒圓房,是有些不合規矩。
前兩日還能找理由搪塞,可昨夜皇後都親自送參湯了,卻還是沒有下文。
皇後娘娘若問起來,怎麼解釋?
宋雲纓覺得委屈。
這種事,也不能隻怪她一個人啊。
她老老實實地喝了湯,不明不白地成了案板上的魚肉,已經是任人宰割。
誰讓他非要當坐懷不亂的柳下惠,為舊愛守身如玉。
皇後娘娘再怎麼責怪,也怪不到她頭上來。
這口鍋,她可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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