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陷入過深刻的自我懷疑。
始作俑者就是眼前的陳靚怡。
她們初中相識,那會兒年紀還小,很多觀念都沒成熟形成。
林熹單純,告訴她自己是被收養的。整整兩年,她陷入對方的ua陷阱。
那會兒她根本不知道這叫ua,直至狀態不佳,被段明軒發現。
時隔多年,再次重逢,林熹的下意識反應還是逃離。
曾經的操控、打壓和孤立形成了她身上千千萬萬的雞皮疙瘩。
林熹戳了戳手臂,無意識的,全部落入陳靚怡的眼睛裡。
她笑了笑,很溫柔:“你來應聘嗎?”
林熹一個字都回答不上來。
“陳經理,您認識?”前台笑問。
陳靚怡撩了下長發:“認識,我們是同學呢,我順便問一下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
前台:“據她所說,她是來確認段總秘書這個職位的。”
“總裁辦公室的秘書?”陳靚怡笑意有一瞬間的凝滯,隨即又恢複正常。
她看向林熹,問:“林熹,你確定嗎?”
林熹呼吸急促,身體不由自主輕微顫動,這還是她極力克製的結果。
前台將她的表現儘收眼底,以為她在害怕,問林熹:“林小姐,您不會是騙我的吧?”
林熹下意識搖頭:“我沒騙你。”
嗓音乾澀發堵。
陳靚怡上前,要去安慰她,手還沒碰到,林熹激烈地推開她:“你彆碰我。”
陳靚怡整個人踉蹌向後,差點沒站穩。
前台倒吸一口涼氣,連忙繞出來去扶陳靚怡。
“林小姐,您怎麼能動手呢?”前台質問。
“我——”林熹有口難辯。
陳靚怡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事,隻不過眉頭蹙了起來,她不讚同的目光射向林熹,語重心長:
“林熹,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你跟我說說,能幫我一定會幫。但我們段總的辦公室隻有兩位助理,一個姓秦,一個姓田,是沒有秘書一職的。”
陳靚怡的話如同殺人不見血的軟刀子。
她之所以敢這麼說,不過是從前台確認了林熹來應聘的事。
初三認識她的時候,她是被收養的千金小姐。
這一點,讓陳靚怡無端嫉妒和惱怒。
現在來應聘,也不知道是不是收養她的家庭沒落了。
而她這一番話,似乎坐實了林熹的謊言。
林獻唇部翕動,一句“我沒有撒謊”差點脫口而出,落入自證陷阱。
她狠狠掐了把手心,眸光冷了兩分,對前台說:
“我就等在這裡,不會走,你若是想知道我說沒說謊,不如再打個電話上去?到時候你自會知道。”
陳靚怡輕歎了口氣:“林熹,何必為難一個前台。眾所周知,段總在銀帆身兼數職、日理萬機。即便真要在辦公室設立秘書一職,也要經過人事部門,你這都越了多少級了。”
前台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對啊,即便是總裁秘書,也要經過人事部門的。
若是內部推薦或段易珩直接拍板,是可以跳過人事部門的常規招聘流程。
但後期也要去人事部門辦理入職手續,納入公司管理體係。
那麼秦助理必然會吩咐下來。
他有時候一天出入高達五六次,不會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