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玉萍坐著顧準的車來到福市第四小學。門口的保安認識項玉萍，就放項玉萍進了校門。此時，學生們正在上課。項玉萍徑自往兒子上學的教室走。一會，爬上樓梯，來到了兒子在讀的小學三年級教室（b），輕著腳步，側著身子，偷偷看著兒子。隻看見，兒子被戴眼鏡的班主任張老師點名叫站起來。
戴眼鏡的班主任張老師帶著怒氣在責問兒子什麼。兒子一聲不吭，緊緊抿嘴，任眼裡盈淚，任張老師訓斥。
項玉萍看著心疼，但又不好打擾。隻能在走廊裡乾著急。
班主任張老師訓了一會項玉萍兒子後，又接著講課。講了一會，就叫學生們自己閱讀。兒子仍然一個人站著，拿起課本讀著。這時，教室門一開，戴眼鏡的班主任張老師就走了出來。
項玉萍就忙迎上去叫聲，張老師。
張老師一看到項玉萍，似乎吃了一驚，問說，你怎麼出來了？
項玉萍說，我不放心兒子。過來看看。
張老師說，你兒子上課漫不經心，我叫他站著聽課。
項玉萍說，我兒子長這麼大，從沒離開過我。一定是我的緣故。等下課，我與他說說。
張老師問說，你自己做為家長，也要帶好頭。彆把兒子帶歪了。
項玉萍一時不知怎麼解釋，就說，以前都忙著掙錢還賬，也沒多少時間照顧兒子。以後會好些。
張老師說，也是的，你看你長得也不差，還是早些找個有錢的男人，天天住地下室，住得一身窮酸氣。
項玉萍說，助教費你幫我交了嗎？
張老師說，交了。你這是要發票嗎？我可不會貪圖你一分錢。
又說，而況這錢還是你那個初中同學借給你的。
又說，你真應該感謝自己有個好同學。我勸你還是同她好吧。代他生個孩子，賺一百萬，你生活就改變了。
項玉萍說，虧你還是做老師的，還是女人。怎麼能這樣沒有尊嚴？
張老師說，真因為我是老師才知道，人的尊嚴，在金錢麵前，什麼都不是。像你現在，住在租來的地下室，手機是破手機。一天掙個上百元，與兒子兩人吃碗水餃，還隻能吃素的。還欠著同學幾萬元代付了的助校費。你說，你還講什麼尊嚴？
項玉萍不想與這張老師多說了，問，離下課還有多少時間？
張老師說，你是來接兒子嗎？不用等下課。你現在就可以帶走。反正，我看他上課也是心不在焉。正是有什麼樣的爹媽，養出什麼樣的兒子。
項玉萍說，我兒子每次考試不都是全班第一名嗎？
張老師說，這些考試成績，說不定是你兒子抄來的。
項玉萍說，我不與你說了。等放學我再來接兒子。
張老師說，走吧，走吧。彆影響我上課的心情。
項玉萍出了校門，她心裡知道張老師不待見自己的緣由，自己每次來學校，都兩手空空，不像其他有錢的學生家長，總會不間斷地買些禮物送禮。就想，等公司上班，發了工資，也真應該買些東西送送禮。
這就想到了那初中的同學林波，就打電話過去，說，林波，謝謝你幫了我大忙。下午放學，兒子我自己來接回去了。你發個收款碼給我，我把錢還給你。
初中同學林波說，回來了，太好了。我還在托關係，想找警務廳裡的人，幫你辦取保候審。
項玉萍說，你又想多了。我沒有犯罪。
初中同學林波說，你也不用多說。我幫你做事心甘情願。既然你出來了。晚上我約朋友聚聚。你再好來一下，當麵感謝。
項玉萍說，你在說什麼？是你朋友幫我？沒有的事。
初中同學林波說，電話講不清楚。我訂好包廂。地址發給你。你與兒子一起來，當麵說說，就知道了。
項玉萍一想，昨晚要不是這林波幫了自己大忙，還真不知道兒子怎麼安頓。自己當麵感謝林波也是應該，就默許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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