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瑜從秦徹身上下來的時候,渾身冰冷粘膩,像一條無骨的蛇。
屋內沒有光,也沒有多餘的溫度,清理完後,又回到床上。
時鐘已經走到淩晨四點二十五。
秦徹從煙盒裡拿出根煙,含在薄唇間,單手撳開打火機,點燃。
鮮豔的火星像蛇信,溫瑜微微眯起眼睛,盯看片刻,突然壓去他身上。伸出胳膊,纖長漂亮的手指搶過他的煙,送到自己的唇瓣間。
煙的光點映襯她薄紅的臉,分外妖嬈。
看她單手撐在自己上方,眼裡充滿挑釁,秦徹反是嗤笑。
“什麼時候開始抽煙了?”
“跟二爺學的。”她答非所問。
深深吸了一口,不太熟練地吐出。
秦徹唇角噙了一抹意味不明,手指一晃,又從她指間搶過煙,順手摁在旁邊的煙灰缸裡。
火星熄滅,溫瑜眼裡的光也跟著滅了下去。
“好的不學,學這個。”
聽出話音的冷淡,她瞬間收斂,翻身躺去一旁。望著被樓下泳池映得波光粼粼的天花板,輕聲:“不是二爺說的,做好女人沒意思,要做就做壞女人。”
“你還不夠壞。”他眉梢微挑,又說了三個字,“在床上。”
溫瑜臉頰發燙,幾乎把整個人縮進被子裡。
“二爺又拿我玩笑,”她輕悄轉移話題,“說來,還不知道您那邊怎樣了……”
秦徹臉上的戲謔頓時消散,氣氛驟至冰點。
她捏著被子的手指往裡掐了掐。
果然。
就算半個小時前,他們再如何親密無間,也不過是各取所需。
她利用他的權勢,而他也在利用她……
隻不過他是身處高端的掌局者,她這顆棋子,沒有探聽他計劃的資格。
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她說起自己:“明天下班後,劉又璘會帶我去‘紅綠’。”
秦徹唇角微勾:“那女人還在公司?”
溫瑜輕哂:“當然。”
“不難過了?”
她又是一笑。
語氣幾分嘲諷:“沒什麼好難過的,要走的留不住,給自己留份體麵也好。”
秦徹黑眸內晦暗不明。
那時,噴泉廣場,人來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