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誌遠沉了臉問,“殿下這是何意?”
東宮總管來福微微欠身,“殿下起不來,這堂怕是……”
沈誌遠心裡咯噔一下,太子不會真像月兒說的那樣,癱瘓在床了吧?!
沈時鳶一把掀了蓋頭,“殿下寢宮在哪兒,我去看看。”
來福看了沈時鳶一眼,微微垂眸,“奴才領太子妃過去。”
沈誌遠想知道太子是不是真癱了,於是也跟著過去。
一群人到了寢殿門口,來福在外頭喊,“殿下,太子妃娘娘來看您了,您開開門。”
砰!
裡麵傳來什麼東西砸在門上的聲音,隨後是一聲森然冷冽的怒喝,“滾,誰都不準進來。”
來福眼底劃過一抹不屑,嘴上卻是恭敬,“殿下,今日是您和娘娘大婚,您把自己關在屋裡,於理不合,這就開門進來了……”
說著把門推開,屋裡一股臭味傳出來,來福假裝沒聞到,“娘娘,諸位,進去吧。”
正好讓大家看看,太子如今廢物的樣子。
來福眼底劃過的惡意和算計,沒有逃過沈時鳶的眼。
她眯了眯眼睛,在眾人想要踏進殿內時,迅雷不及掩耳的一腳將來福踹到一邊。
“狗奴才,沒聽殿下說了,不準人進去麼。”叱罵的同時閃身進屋,砰一聲關上殿門並插上門栓,“膽敢無視殿下的吩咐,你們都想掉腦袋不成,都滾開!”
門外,沈誌遠等人被她一番嗬斥氣得臉色發白,偏偏裡麵是太子,他們也不敢發作。
卻也沒走,就守在門口。包包擋在門前,不許任何人靠近。
殿內,沈時鳶腳步一轉,撞到旁邊一尊破碎的佛像。
再往裡走,便看見一個姿態狼狽的男人趴在地上,手裡攥著佛像殘破的碎片往手上割。
“你乾什麼,住手!”
沈時鳶大步過去,搶過碎片扔到一邊,剛想俯身將他扶起來,就發現男人的身體正在抽搐。
仔細看,才發現他的手指扭曲折返。
沈時鳶瞬間愣在原地。
她沒想到,堂堂東宮太子,竟過得如此淒慘。
“你這女人,找死是不是?”燕冥軒抬起頭,淩亂長發下,一張瘦削臉頰顴骨凸出,依稀可見往日俊美,隻是眼神冰冷,眸底似斂著萬年積雪,冰寒徹骨,“本宮已經出家了,斷不會娶你!”
沈時鳶看了眼門口殘破的佛像,“你心中根本無佛,不然也不會拿佛像砸門。即無佛,又如何出家?”
燕冥軒怒視著她,眼神如刀,“我心中是否有佛,與你無關!你給我滾,本宮不想看到你!”
“滾不了!”沈時鳶神情淡定,“我是你八抬大轎迎來的太子妃,這寢殿如今有我一份。”
聞言,燕冥軒冷冷一笑,“太子妃是吧?好啊,既然你都來了,不如趁機洞房吧。”
說著,一把將衣袍扯開。
東宮大婚,作為新郎官的太子,寢殿卻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他此時一身狼狽,身上沾染了不少臟汙,他就不信,看到他這個樣子,這女人還待得下去。
誰知,沈時鳶根本沒在意他身上的臟東西,目光隻落在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上。
其中有一些尚未愈合,顯然是新晉受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