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府的幾日,樓岑除了每日看著聽之給那人施針,便是給應聲蠱母喂食瓶子中的七瓣蓮毒。好在平日裡習慣給它喂食一些中草藥,適應能力夠強,連續幾日裡,將瓶中的七瓣蓮毒吞噬殆儘,也沒有顯露幾分不適來。
再過幾日,便能通過蠱母的反應,來尋這下毒之人了。
五毒幫那邊,他也該花點時間去打探一番。
聽之這個小子倒是勤學得很,那隻子蠱也養得不錯。
怕紫蘇擔心,樓岑中間倒是回了幾次紅袖招,陪他坐了半晌,卻未瞧見柳洛青。不過他也見怪不怪,畢竟柳洛青那人,總喜歡神出鬼沒的。
早間去西苑瞧了一下那人的恢複情況,手腕處已經可以微微使力了,是個好現象。那人處在陌生的環境中,似乎一點懼意都沒有。整日裡除了被聽之施針的時候,有些反應,直直地盯著聽之看,其餘時候,都是呆滯的狀態。
“師傅,大黑認識字哎!”聽之一臉興奮地跑到樓岑身邊。“看他那個樣子,我以為會是大老粗呢!”
“人不可貌相。”大黑,是聽之給那人取的名字。記得他跟自己抱怨,沒有個稱呼,提起的時候總覺得很難受,所以就給他想了個名字。整個王府中,大黑似乎隻對聽之不設防,聽之問他的時候,他才會點頭搖頭。或許,小孩子更容易被信任吧。
“你家殿下,今天怎麼這麼晚還沒有回來?”平日裡這個時辰,早該回府了。
“不知道,我去問問行之哥?”聽之這幾日一直跟在樓岑身後,殿下也默認沒有給他安排什麼其他任務。招財那邊,他都沒時間去找他玩兒了。
“算了。”樓岑製止道,或許是碰到什麼事情了。
誰料,這一等,便是一日。
晚間,紫沂宸神色匆匆地回到王府,跑到辰苑,“樓岑,跟我去趟皇宮!”
“怎麼了?”樓岑不明所以,瞧他神色慌張,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路上再跟你細談!”時間緊迫,樓岑被他拉著,快速走出王府,坐上去皇宮的馬車。
馬車朝著皇宮快速前行著。車內,紫沂宸給樓岑解釋著原因。
“記得在藥王穀的時候,跟你提起過,在我母妃離世之後,便是柳姨在照顧我。柳姨也是父皇的妃子,我二哥的生母。她對我宛若親子,照顧有加。可今日早朝之後去若雪宮看她,才知道從昨夜起,她便昏睡不醒,額頭上也出現了七瓣蓮的印記。”
“又是七瓣蓮?”樓岑很是驚訝。這人能在戒備森嚴的皇宮下手,倒是囂張得很。
“沒錯!父皇已經將這兩日與若雪宮有接觸的人都收押了起來,眼下二哥在審問。”紫沂宸瞧著那些太醫一個個搖頭晃腦,束手無策的樣子,急忙回來找樓岑。柳姨對他有養育之恩,他一定要救她。那幕後之人,這次竟然把毒手伸向了柳姨。
“不用擔心,有我在!”樓岑握住他的手,安慰道。若是剛中七瓣蓮毒,救治起來倒也不麻煩。這一次,他和師傅一樣,違背了藥王穀的“三不救”。
“嗯!”因為知道樓岑在,所以心裡的陰霾消散了許多。
若雪宮中,燈火通明。宮內侍女公公個個臉色蒼白,生怕天子一怒,身家不保。
“都滾出去!”
煜帝坐在殿內,瞧著跪著一地的太醫,怒氣橫生。
養了一群廢物,遇到點兒事,拿定主意的人都沒有,隻知道推脫,這太醫院,不設也罷!
“微臣告退!”太醫們如釋重負,抹著額頭上的汗,陸續退出若雪宮。
“老二那裡可有審出什麼?”煜帝看了一眼旁邊的高福萊。
“回陛下,波及的侍女太監過多,目前還未有消息。”高福萊低聲回道。
“畫眉何在?”
“陛下,奴婢在。”畫眉起身上前。
“昨日柳妃可有接觸什麼人?”畫眉是柳妃的貼身侍女,與柳妃一樣來自江南,非宮中之人。
“回稟陛下,昨日娘娘一早去了景陽宮給皇後娘娘請安,用了盞茶和少許糕點,便回到若雪宮。午膳和平日一樣,用了點醋魚,晚間沒有進食,娘娘說有些困倦,便早早歇下了。”殿下本來要去景陽宮找皇後對質,被她攔下了。此番,陛下問起,她才能將昨日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再說一遍。
“高福萊!你去景陽宮,把今日柳妃用的杯具和糕點取回來,交給太醫一一查驗!”煜帝聽了畫眉的描述,更是火冒三丈!
裝模作樣地吃齋念佛,心思還是這般歹毒!
“是!老奴這就去!”高福萊領命,快速前往景陽宮。這後宮,怕是要變天嘍!
剛走出若雪宮殿門,便遇上了趕進宮裡的紫沂宸和樓岑。
“老奴見過王爺。”高福萊哈腰行禮。
“高公公請起。”紫沂宸抬手。
“殿下,陛下讓老奴去景陽宮,就先告辭了。”高福萊注意到了紫沂宸身側的少年,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參見沂王殿下!”樓岑跟在紫沂宸身後,走進若雪宮。他注意到若雪宮的院子裡的銀蓮,師傅說過,藥王穀的銀蓮極為珍貴,是故友所贈,難不成祁風口中的這位柳姨是師傅說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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