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
“進來吧。”紫沂宸和樓岑在廳內用過晚膳之後,回到辰苑,坐在一旁,瞧著樓岑擺弄著母蠱。
“師傅!”聽之喚了一聲樓岑。
“嗯,坐。”樓岑頷首。
“殿下,大黑全跟我說了,是耿家聯手五毒聯盟屠殺的白家,菩提村被屠也是五毒聯盟的手筆,但是菩提村被屠時,大黑沒有參與的。”聽之坐在凳子上,然後一臉糾結地說道,“殿下,大黑的家人也被五毒聯盟滅口了,能不能……”聽之知道自己的請求有些過分,還是說出了口,“能不能饒過大黑……”呼~說出來了。聽之暗自舒了一口氣,卻不敢看自家殿下和師傅的眼神。
“聽之,我無權說原不原諒大黑,殺人償命,法不容情。”紫沂宸知道聽之與大黑相處,已然生出了情感。
“知道了!”聽之的聲音聽著有些委屈。
“聽之~”樓岑瞧著他的頭都要埋進桌底下了,像極了受了委屈的小狗,耷拉著耳朵。
“師傅~”聽之抬眸,看向樓岑。
“大黑全力配合,查出幕後真凶,功過相抵,相信紫蘇也不會為難他的。”樓岑安慰道,然後責怪地看了一眼一旁的紫沂宸,就不能注意一下孩子的情緒?瞧把他徒弟委屈的!
樓岑護犢子的樣子,讓紫沂宸忍俊不禁,隻好順著他說,“嗯,倒是可以功過相抵。”
“真的嘛?”聽之眼裡含光。
“嗯,畢竟大黑也是受害者。”紫沂宸解釋道。
“嗯嗯,大黑是受害者。”聽到殿下這麼說,聽之才放下心來,“我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大黑!”
“去吧。”樓岑瞧著他開心的樣子,便讓他回去了。
聽之離開後,紫沂宸笑著看向樓岑,“對聽之這個徒弟,你倒是護得緊。”
“我的人,我當然要護著。”樓岑理所當然地說著。
樓岑這個理論,紫沂宸倒是聽他說過很多遍,他似乎很喜歡將與自己親近的人劃到自己的領域內,然後護著。
眼下,已然確定白家被屠與耿府有關,有了人證物證,耿府在劫難逃。隻是這七瓣蓮毒,究竟是誰的手筆,依舊毫無頭緒。
陽晟殿內,太傅柏秋與紫沐陽對立而坐。
柏秋毫不避諱地打量著麵前的紫沂宸,太子自懵懂孩童時期,便拜他為師,轉瞬間,十幾年過去了,昔日裡有些怯弱的孩童,已然過了弱冠之年,也有了儲君的姿態。
作為老師,柏秋算是了解他的。
沂王死而複生,如此聲勢浩大地回京,沒有當今陛下的手筆,他是不信的。此番城南一案尚未了結,若是被沂王占了先機,陛下心中的那杆秤便會繼續偏向沂王。“沐陽,城南一案,你可有頭緒?”
紫沐陽搖了搖頭,“朝堂之上,謝憫懷處處針對耿愷,若是沒有足夠的證據,謝憫懷不必如此。至於證據……”這京中唯一的變數,就是他的好九弟,紫沂宸。
墨非暗殺白斂不成,反倒被重傷。
除了紫沂宸,他實在想不到,誰會跟他作對!若是白斂被紫沂宸所救,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但是墨是和沐家死士暗中翻遍了整個京城,也沒有找到白斂。
這些,他並沒有如實告訴柏秋。
隻是繼續說道,“耿愷平日裡斂財斂慣了,主意若是真的打到了災民身上,確實也該給他一個教訓。”
看到紫沐陽胸有成竹的姿態,柏秋沒有多言,隻囑咐他小心應對。
柏秋離開陽晟殿後,墨是出現在殿內,將自己查到的情況一一稟告。
“你是說,隨同九弟進宮救治柳妃的男子,與城南一案中更夫描述的嫌犯長相一致?”聽完墨是的話,紫沐陽挑眉確認道。
“是。”墨是點頭。
紫沐陽意味深長地執筆在畫紙上加了一道,而後風淡雲輕地交待了一句,“將這個消息透露給刑部。”
畫卷上,原本風晴日麗的天空,被一道黑色暈染,似乎被一團黑雲籠罩。
柳家門口,柳宴章一身官服,走下馬車,剛準備進門,身後“嗖”的一聲,一個石子從他身後襲來,一個側身,柳宴章將石子握在手心,門前隻有行路的百姓,並無可疑之人。
柳宴章將手心的石子握緊,抬腳走進家門。
“夫君,回來了。”秦蔌看到丈夫,立馬迎了上去。
“嗯。”柳宴章不苟言笑的臉上堆滿了溫柔,拉著妻子的手,朝著屋內走去。
秦蔌知曉自己夫君的脾氣,瞧著他未曾舒展的眉頭,便知道他心中有事。夫妻間於家中,從不談論公務,所以她不問,隻是坐在一旁,安靜地陪著他。
柳宴章將官服換下之後,將包裹在石子上的紙條展開,眉頭擰得更緊了一些。
這紙條的目的,未免也過於明顯了些。
但是為官者,即便知道背後之人的目的為何,案件該查的,還是要查到底。
“夫君?”秦蔌有些擔憂地看著柳宴章。
柳宴章抬眸,眼底的猶疑消失不見,化為一波春水,“無礙,洛青可回家了?”作為柳家的長子,柳宴章很有擔當地撐起一個家,至於弟弟,柳宴章不需要他有多大的抱負,隻希望他能做自己喜歡的事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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