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沂宸不語,等著他繼續說。
“是太子身邊的墨是。”
如預料中的一般,最終指向太子紫沐陽。
對上紫沂宸平靜無痕的眸子,紫泓軒有些意外,“小九你竟一點也不驚訝?”
“大殿上,從那幾位公子見到墨是的反應,便能猜到一二了。”墨是進殿時,他們三人的臉上露出恐懼之色,足夠說明,他們目睹了案發現場,為了不得罪太子,牽扯到身後的家族,所以三人都避之不談。
“小九,你說,我要不要跟父皇稟明實情?”紫泓軒抱著雙膝,一臉糾結。
“七哥,即便你不說,父皇身邊的赤翎衛能查出一二。”站在紫泓軒的角度,若是說出真相,便是親手將太子推入絕境,皇後一族的施壓,並不是他一個無所作為的皇子能受得住的。紫沂宸把自己的想法說出,讓他自己考慮。
“要是有下輩子,我一定不要投身皇家,做個自由自在的老百姓多好。”紫泓軒嘀咕著,整日裡擔驚受怕的,根本不是正常人生活的地兒!
“殿下,張太醫來了。”蘼蕪帶著張晦進入內殿。
“老臣張晦見過七殿下,九王爺。”
“張太醫不必行禮,先過來給七哥看看。”
“唉。”張晦靠近床榻,給紫泓軒搭著脈,心裡奇怪,脈象並無不妥之處。又用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確是起熱無疑。
“前夜給殿下煎製的湯藥,可有按時服用?”張晦詢問著一旁的蘼蕪。
蘼蕪頷首,“遵循醫囑,膳後都有煎服。”
“殿下這熱症源於內心,憂心過多,導致起熱反複,若能解開心結,這熱症自然消退。”張晦說完,走出內殿,開了一副藥,交給蘼蕪。
此時的大殿上,墨是被審問了一番。
如太子紫沐陽說的那般,墨是帶人去京郊,為的是捉拿五毒聯盟的人。
“你可有出現在那處名喚‘酆都’的地方?”
“並未!”
“明明去了,還不承認。”柳洛青小聲嘀咕著,被他大哥瞪了一眼後,乖乖低著頭,看著腳尖。
“五毒聯盟的人,可有找到?”煜帝的神情,顯然多了絲不耐煩。
“並未!”
“京郊山洞的死屍,你作何解釋?”煜帝逼問道。
“屬下不知!”
“太子對此,可有見解?”煜帝的視線轉移紫沐陽身上,從墨是進殿後,他便一言不發。
“不知父皇是指哪件?父皇莫不是懷疑,京郊命案是兒臣主導?”如此明顯的一盤棋,為的不就是讓他深陷其中?是九弟紫沂宸,還是七弟紫泓軒?
“放肆!”
紫沐陽的話不輕不重,卻在朝臣麵前拂了煜帝的臉麵。
紫沐陽想反駁些什麼,最終還是忍住了。
“此事交由柳愛卿審查。退朝。”煜帝不想多費唇舌,也不顧朝臣作何反應,便離開了奉天殿。
朝臣散去後,柳洛青被他大哥拉著出了宮,坐上了自家馬車後,瞧著大哥冷著臉,柳洛青乖順地坐在一旁,等待著狂風暴雨的洗禮。
可等了又等,他大哥都沒有說話,隻是拉長著臉,神情嚴肅地看著自己。
“哥……”柳洛青怯生生地喚著,平日裡自己借著母親和嫂子寵愛,作威作福慣了,一時間竟忘了大哥的威壓了。更何況,這次是自己不在理,即便是母親和嫂子在,他也不能怎麼樣。
“知道錯了?”柳宴章並不是責怪他在大殿上的反應,而是怪他遇事不知道找自己商量,他們柳家雖不如其他家族那般盤根錯節,實力雄厚,卻也有足夠的實力,能護他無虞。柳家隻要有他柳宴章在,無論什麼牛鬼蛇神,都不能傷他家人分毫。
“吃錯了,哥。我不該瞞你。”兄長待他如何,這麼多年,他銘記於心。若非情非得已,他也不想將他牽扯其中。
“說吧,什麼情況?”柳宴章眉角舒展開,問道。
柳洛青將那日為何前往荒山,途中巧遇墨是,又碰巧目睹殺人現場,馬車無故丟失的事一一講述給柳宴章聽,“哥,泓軒與我都覺得,這件事不該宣揚出去。”況且以他大哥嫉惡如仇的性子,一定會調查到底,若是真查出與太子有關,誰知道,那位陛下是會不會舍去他哥來保住太子呢?
現在好了,這件苦差事還是落到了他大哥的身上。
“即便你與七殿下私下如何交好,也要注意君臣有彆。”柳宴章叮囑著,弟弟怎麼沒心沒肺的,作為大哥,隻能看著些。
“哥,那些死者真的都是逃難過來的難民麼?”柳洛青做思考狀,嘴裡還不忘分析著,“若真的是難民,太子為何要派人滅口呢?”
柳洛青的話,點醒了柳宴章。
“你先回府,跟母親和你嫂子說一聲,我晚些再回去。”說著,便吩咐車夫將他放在刑部大門前,而後再送柳洛青回府。
柳洛青坐在馬車上,看著大哥的背影,心頭浮上一絲歉疚。
而此時的酆都內,樓岑協同著仇老一起將那些難民們轉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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