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內彆苑,紫泓軒看著蘼蕪送來的信件,看完信件內容後,臉色如常地將信紙放在一旁,站起身,走到院中。赤火芝被送去了藥王穀?藥王穀……紫泓軒沉思了一會兒,或許,他可以討要個人情。沐家那邊,他無法按期奉上赤火芝,借助沐家鼓動商賈去北界之事,隻好作罷。為了完成父皇交待的任務,隻好去利用他平日裡交的那些酒肉朋友了。“蘼蕪,我們去紅袖招!”
主仆二人來到紅袖招,小二看到紫泓軒,立馬迎上去,“軒公子,您可有好一陣兒沒來了。裡麵請!”
跟在紫泓軒身後的蘼蕪從袖中掏出一錠碎銀給小二,小二得到示意,喜滋滋地說道,“軒公子,您有所不知啊,您沒來的這段時日,柳公子他們在紅袖招都變得無趣了些。”
“哦?今日柳公子可在?”紫泓軒並一邊上樓,一邊問著身後的小二。
“回軒公子,柳公子和其他公子此時正在落英閣飲酒呢。”
紫泓軒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蘼蕪,抬著步子,前往落英閣。
落英閣正對著庭院,滿園芳菲,儘收眼底。
“柳二公子,叫我們過來陪你喝酒,怎麼還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柴堇拎著酒壺,歪歪斜斜地走到柳洛青身側,“這外麵的花美則美矣,也皆是珍品,但花草無情,有什麼好看的?哪有美人好看啊?”
“柴公子說的有理。”柳洛青從窗台上跳下來,收回目光,奪過柴堇手中的酒壺,仰頭喝著。院中春意正濃,耳邊卻少了悠揚的琴音。
“唉?”柴堇被他這番舉動驚到,而後又大笑道,“看來我們柳二公子今日真的有心事啊。”
“有什麼心事,講出來,讓大夥兒一起樂嗬樂嗬!”一旁的沐風眯著眼說道。
“沐小公子!你又皮癢了是吧?”柳洛青坐到他身邊的凳子上,威脅道。
“算了算了。我不感興趣!”被點名的沐風連忙搖搖頭,見柳二公子平日裡看起來嘻嘻哈哈的,背地裡整人可有一手了。
紫泓軒推開落英閣的門,走了進去。
“喲!我們尊貴的軒公子終於紆尊降貴,肯踏進紅袖招了?”柴堇語氣不太好,他們四個從認識以來,就是一起笑一起鬨的,誰知道某人直接半路撇開他們去走陽關大道了。
“柴堇!”一旁的沐風出聲提醒著。他們四個人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的,紫泓軒再怎麼說,也是皇子殿下,豈能是他們這些不被家族重視的庶子指手畫腳的?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柴堇立馬噤聲。
房內安靜得過分,氛圍也變得奇怪起來,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紫泓軒身上。
“你們就彆取笑我了,我如今什麼處境,你們還不知道麼?”紫泓軒並沒有去計較這些,而是一句話緩和了氣氛。
“既然來了紅袖招,就不談那些掃興的事!”沐風起身,給紫泓軒麵前的酒盞滿上。是的,作為他的狐朋狗友,他們能玩到一起,就是因為他們理解彼此的處境。如今,沐家看似是他的依仗,實則不然。
“好,不談!”紫泓軒端起酒盞,一飲而儘。
四人坐在落英閣中,推杯換盞,開懷暢飲。
“有心事?”柴堇和沐風早就醉得不省人事了。隻剩下柳洛青和紫泓軒倆人還清醒著,兩人走出落英閣,來到院落中。
“洛青,我最近一直在忙著勸說京都商賈前往北界與狼族互市一事。沐家那邊不放口,戴家不動,京都其他商賈也閉門不見。這差事……”紫泓軒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沐家和戴家?”柳洛青搖著折扇,輕笑道,“殿下何必忌憚沐家。沐家在朝野之中勢力確實不可小覷,眼下沒有太子,任沐家勢力盤踞,終歸是握在手裡的沙。更何況,與狼族互市一事,是當今聖上金口玉言,戴家可以繼續往後拖,卻不能公然與天家為敵。前往北界,也是早晚的事,殿下又何必為這些事煩心?”
一番話,讓紫泓軒豁然開朗,看向柳洛青的神色也變得不一樣,“原來咱們的柳二公子才是那個深藏不露的人啊。”
“風月場待久了,心思自然要變得縝密起來了。不然怎麼去應對那些瞧上我的姑娘們?”柳洛青毫不介意紫泓軒的眼光,自顧自地繼續說著,“能為殿下解憂,說明這點小才華恰到好處。”
“幸而有你!”紫泓軒心底冒出的那些懷疑,瞬間消散。經年累月的相處,他相信他。困擾他這麼久的難題,如今也迎刃而解。藥王穀那邊,他也不用派人去討要人情了。
“相識這麼多年,殿下還跟我客氣不成?”柳洛青走到亭下,坐在石凳上。
“那我自罰一杯。”紫泓軒在他對麵坐下,拿起桌上的酒,就給自己斟了一杯。“這酒?是新釀的?”口感與平日裡喝的女兒香不同。
原本抬起阻攔的手,又放了回去。這確實是他新釀的情人醉,隻不過口味卻沒有第一次釀的可口。那人從鄲城回京之後,再也沒來過紅袖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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