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焱燚便來到琉璃的房外,猶豫著要不要敲門,在手碰到門的那一瞬,門從內被拉開。
“早。”琉璃揉著睡眼,邁出門。
“哦,早。”焱燚向後撤了一步,有些局促,不自然摸了摸鼻尖。
南下這一路,他們路過很多地方,體驗了不同地方的風土人情。
琉璃對自己的身份並未隱瞞,還曾放言要邀請自己去她家做客。對此,焱燚當然是樂意的。
“七火,我……”對上焱燚的視線,琉璃有些遲疑。
“怎麼了?”焱燚不知道為何,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裡咯噔一下。
“也沒什麼。”琉璃無所謂地笑了笑,“就是我要先回家一趟,等我見過了我阿爹和哥哥,再帶你遊遍西南吧。”
“好。”
“那,”琉璃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彆處,“接下來幾天,你自己先在雲城逛逛吧。”
“嗯,沒問題。”焱燚一臉無所謂地拍著胸脯,“好歹也是跟隨你闖蕩了幾個月的江湖了,在琉璃小姐的地盤上,還能被欺負了不成。”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客棧外走著。
“哈哈哈,放心。在我的地盤上,絕對不會讓你受人欺負的。”琉璃順著焱燚的話說道,“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改日我再登門拜訪。”
焱燚站在原地,望著琉璃騎上馬,身影消失在遠處。
“公子,今早要去哪裡轉轉?”桑榆推著藍君陌,走在街上。
焱燚注意到二人,便上前打著招呼,“真巧,又遇到了。”
藍君陌斜靠在素輿上,抬眸看了一眼擋在身前的焱燚,偏過頭對身後的桑榆說了一句“回府”,便闔上眼,沒再看眼前的人。
“是,公子。”桑榆稍有禮貌地看向焱燚,“麻煩這位公子讓一下。”
焱燚看得出來,眼前的主仆二人都不待見自己,自己也不是自討沒趣的人,朝旁邊移了一步,看著他們從他身邊經過,與琉璃離開的方向一樣。
聳了聳肩,無所謂朝著反方向走著。
“公子,琉璃小姐回黑家了。”
“嗯。”
黑家,與藍家不同,黑家以鏢師起家,黑家前家主花了半輩子的時間,才在雲城站住了腳,躋身於雲城高處。黑家在黑騫的手中,繼續發揚,勢力範圍逐步擴大,也是能與藍家並肩的地步了。
那日黑騫回到家後,立馬冷下臉來,質問自己的兒子,“琉璃丫頭現在到底在哪裡?”
“爹,我真不知道。”黑戈攤著雙手,極力撇清關係。
“你倆什麼心思,老子還不知道?”黑騫一屁股坐在虎皮凳上,端起桌子上的茶,猛灌了一口,盯著自家的兒子,“琉璃丫頭逃婚也有你摻和的一腳,老子可以裝作沒看見,那丫頭什麼性子,你還不清楚?跑出去也不知道給家裡來封信?”
黑戈聽著黑騫的話,抿唇一笑,對上黑騫的眼睛,很快壓下唇角,“既然爹你知道,又何必問我呢?”以爹對琉璃的寶貝程度,他不信爹沒有派人跟著,現在還一臉凜然地質問自己。
“臭小子!”黑騫直接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扔向黑戈。
黑戈站在原地,不躲不閃。
果然,茶盞在他的腳前半尺處碎了一地。
黑戈低頭看著腳前的碎片,臉上都是一副如我所料的神色。
作為兒子,總不能讓爹陷入尷尬的局麵,黑戈跨過茶漬,向前一步,“不出三日,琉璃就回來了,爹您不用掛心。”
“老子當然不擔心!”黑騫挑眉,冷哼了一聲,故作不在意地偏過頭。
“好吧,是兒子想多了。”黑戈順著他爹的話繼續說著,心裡卻嘀咕著,不知道誰每天晚上跑去琉璃的院子裡,一待就是好幾個時辰。他爹愛麵子,他也不會讓他麵子掛不住。
父子倆心照不宣地沒有再提起琉璃,隻不過,每日飯桌上出現的都是琉璃喜歡的菜色。
“咳……”看著兒子自顧自吃著早飯,黑騫將筷子放在一邊,悶咳一聲,盯著兒子的舉動。
黑戈不明所以地放下碗筷,抬起頭,等著他爹發話。
可是,兩人大眼瞪小眼,什麼也沒有說。
黑戈知道爹的心思,卻沒有道破,黑鷹今早傳信,琉璃那丫頭昨日便出現在了雲城,今日也該回來了。
黑騫推開碗筷,長歎了一口氣,走出飯廳。
獨留黑戈一人,隻見他坐在飯廳裡,繼續吃著,嘴角的笑容早已出賣了他。
突然,一顆石子從他身後襲來,黑戈端著碗,閃身躲過,而後又坐回原地,放下碗筷,對著空氣說了一句,“還知道回來呢?”語氣裡倒是聽不出幾分責怪,而是寵溺。
“哥哥。”琉璃乖乖地從門邊走出來,一臉討好地走到黑戈身邊,坐下。
“出門這麼久,也不知道給家裡捎封信?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黑戈故作生氣地側過身,“果然啊,花花世界迷人眼啊,我們大小姐出門一趟,也是對雲城這小地方沒什麼歸屬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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