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尚未停在王府門口,便被攔下,迎麵而來的是禁衛軍,領頭的人,他認識,是禁軍首領王諾。
紫焱勒馬,停在原地。
“焱王紫焱聽令,聖上有令,北界狼族恐有異動,現令焱王領軍,即刻前往北境,不得有誤!”王諾將聖旨高舉,凝視著紫焱。
紫焱皺眉,他怎不知狼族來犯,接過聖旨,沉聲道,“本王回府一趟,大軍先行,本王隨後就到!”此番離京,不知要多久,離開之前,他需要跟曦舞說清楚,表明自己的心意。
“王爺,北境恐有戰亂,還請王爺即刻啟程。”王諾高聲道,禁軍們蓄勢待發,似乎紫焱有所猶疑,他們便會壓著他前行。
紫焱擰著眉,掃視了眾人一眼,勒緊韁繩,“駕!”
王諾以及禁軍緊跟其後,將他送至京外軍營,才離開。
那天夜裡,藍曦舞被召進宮。
“曦舞,你可知若雪的去向?”紫煜穿著一身明黃色常服,見到藍曦舞,便抬步上前,拉著她的胳膊,麵色焦急,眼裡更是懊悔不已,“一定是我惹她生氣了,我娶沐相之女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父皇駕崩,朝堂亂成一鍋粥,皇兄對皇位無感,我隻能硬著頭皮坐上皇位,放眼京都,沐家在五大家族中的地位最高,在朝堂最有話語權,若不娶沐熙婉為後,這江山,我要如何保住,如何護住赤翎百姓……曦舞,若雪是懂我的,她理解我的,對不對……”
平日裡嬉皮笑臉的人,不曾想,他會考慮這麼多。
被抓住手腕的藍曦舞,一時不知如何安慰他。
試問,世間女子,有誰願意看著自己喜歡的男子妻妾成群,而自己還要成為其中之一呢?
看著他眼角滲出淚水,藍曦舞有些不忍,出聲安慰道,“她或許是懂你的……”
聞言,紫煜急忙追問,“你知道她去哪兒了麼?”
藍曦舞搖搖頭,她不知。
“她離開了煜王府,還能去哪裡?”紫煜放開她的手,喃喃自語。
看他這般失魂落魄的樣子,藍曦舞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曦舞,陪我喝一杯,好不好?”
“嗯。”
兩個傷情的人,捧著酒盞,坐在養心殿的屋頂上,一杯接一杯地喝著。
紫煜突然捧著酒壇,站起身,腳步有些虛浮,“曦舞,這皇宮屬實有些寂寥,沒有人會跟你說真心話,王兄不願意困在這高台之上,世人都以為我協同沐樾將皇位握在手中,可誰又知道,我曾許諾若雪,要陪她仗劍天涯,肆意江湖……可如今,我食言了……”
一滴淚滑落,消散在黑夜裡……
藍曦舞看著這人孤寂的背影,莫名想到摘星塔上的那抹身影,從有記憶開始,便被束於高台之上,所謂為民,可他也是萬民之一,那麼多個日夜,陪伴他的又是什麼……
“澤熙……隻能留在摘星塔嗎?”縈繞在心間的疑問脫口而出。
捧著酒盞的她,並沒有注意到紫煜臉上一閃而過的陰鷙。
“澤熙貴為國師,身份非同一般,自然不能沾染凡塵俗世。曆代國師從被選中開始,便是如此,未曾更改。”紫煜輕飄飄地說著。
“你何時對澤熙感興趣了。”紫煜眼眸微睜,眼底的妒意在黑暗中燃燒著。
“沒什麼,就是隨口問問。”藍曦舞擺擺手,隨即想到什麼,“家中來信,大哥讓我歸鄉,明日,我便回雲城了,這酒,就當給我送行吧。”
話音剛落,紫煜手中的酒壇滑落,在琉璃瓦上滾了滾,落到地麵,應聲粉碎。
“你要回雲城?”紫煜努力穩住身子,對上藍曦舞的眸子,認真地問道,背在身後的手不覺握成拳,青筋暴起,“你們為何都要離我而去?!那我要這皇位有何意義?!”
不得藍曦舞有反應,紫煜苦笑一聲,闔上雙眸,張開雙臂,朝樓下倒去。
藍曦舞被他的舉動驚到,連忙起身,抓住他的手臂,拉住他。
紫煜順勢攬過她的腰身,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小聲地祈求著,“曦舞,留下來,算我求你……”
藍曦舞將他推開,又怕他摔下去,並未放開他的手臂,“紫煜,你喝多了,你需要的是若雪,不是我!我喜歡的是焱!”
可惜,此時的紫煜像是什麼也聽不見,用儘全力,將藍曦舞禁錮在身前,單手鉗住她的頭,不顧她掙紮,吻住了她。
“紫……紫煜……”藍曦舞推搡著身前的人,見他絲毫沒有放開自己的意思,藍曦舞對著他的舌頭狠狠一咬,見他吃痛,奮力推開他,沿著一旁的木梯滑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皇宮。
獨留紫煜一個人,站在屋頂,看著逃離的背影,越來越遠……
逃吧……都逃吧……
呼……藍曦舞回頭看著身後的高牆,不覺鬆了一口氣。
她該聽澤熙的話,離開這裡。
可還未等她離開,事故再生。
京都內出現了一種奇怪的現象,朝中官員,京內富商,一夜之間將是被什麼控製了一般,行為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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