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蔓眼神空洞地掀了掀眼皮,眼眶緋紅地抬起頭來。
隻見厲梟霆不知何時已站在她的跟前,他修長的手指撐著雨傘,筆直的腿修長。
挺拔的身姿跟厚厚的雨簾完美融合,仿佛一幅詩意的畫卷。
她嘴角扯過一抹自嘲的弧度:“厲總來看我笑話的嗎?”
她清澈的眼眸有淚水湧動,卻透著倔強和不甘,不知怎麼,竟讓厲梟霆心口一動。
“你依舊喜歡他。”他低醇的嗓音如醉人的清酒般穿過雨聲,舒緩得落入她的耳膜,卻如同一顆巨石,砸在她的心口,濺起一絲血花。
愛嗎?怎麼可能不愛呢?
厲梟言就是她灰暗人生裡好不容易出現的那一抹光,她怎麼可能不愛他?
哪怕過了這麼久,哪怕時間幾乎快要衝淡他們當年相遇的點點滴滴,哪怕他們之間已經被傷得鮮血淋漓,她好像還是沒有辦法不愛他。
林蔓蔓停下腳步,雨水衝刷掉她臉上的淚水,唇角勾起的那抹弧度帶著苦笑:
“是啊,怎麼會不喜歡呢?是他在我慘淡的人生裡留下了無數濃墨重彩的筆觸,是他為我灰暗的人生增光添彩,也是他讓我平凡的生命充滿了不平凡的意義,我怎麼會不喜歡他?”
“如果不是五年前的陰謀算計,我跟梟言本就可以攜手到老……我們約定過年邁時要一起看夕陽,也約定過相互彼此的一生不離不棄,這些怎麼可能說忘就忘記呢?”
“隻是,我跟啊,注定就隻是一場夢。我們……再也沒有可能了……”
林蔓蔓苦澀一笑,整個人仿佛隨時都要破碎掉。
她把傘往厲梟霆麵前推了推,繞過他想要繼續往前走。
可剛剛與他擦肩而過,就體力不支暈倒在了地上。
厲梟霆也顧不上傾盆的大雨,扔掉手中的傘將她托起:“林蔓蔓,林蔓蔓!”
——
裕盛酒店總統套房內。
落地窗外的世界依舊電閃雷鳴,厲梟霆坐在黑色皮質沙發上,周身透著疏遠和冷漠。
臥室的門虛掩著,透著淡淡的光影,方才他把林蔓蔓抱進臥室以後,趙嶼就帶來醫生女過來,現在已經進去半個小時了,卻一直沒有出來。
他清楚知道這五年來,他的弟弟到底有多狼狽,所以他從未選擇原諒所謂的前女友。
但如今看來,五年前的事情林蔓蔓也隻不過是受害者。
她和厲梟言之間,從來就算不上互相傷害。
他們隻是被命運捉弄,推著向前的兩個人。
他之前那般對林蔓蔓,終究是錯了。
趙嶼站在一旁,見他麵前的那杯茶已經有些涼了,趕緊俯身準備給他換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