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梟霆吩咐人清理現場,立刻上樓尋找慕奕承,正好遇上了從房間裡跑出來的手下。
“什麼人!”他舉起槍。
對方立刻舉起雙手,“厲總!彆開槍,我是桑姐的手下。”
厲梟霆冷眼看向他,“桑晚寧受了傷,你卻躲在這裡,你想要我信你什麼?”
“我是為了保護慕先生!是桑姐讓我必須保護好他!所以我才沒有一起下去。”
“慕奕承在哪兒?”他收起手槍,“帶我過去。”
手下點頭,快步回到房間,指著衣帽間的衣櫃,“慕先生就在這裡,不過我不確定他有沒有從密道裡出去。”
厲梟霆一步一步警惕朝著衣帽間走去,在即將拉開櫃門時,一個身影掀開窗戶的窗簾,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他似乎是受了傷,跑得不算快,厲梟霆輕而易舉就抓住了他的手臂,將他摁在牆壁上。
“放開我!”
男人一開口,他就聽出了他的聲音。
“慕奕承?”厲梟霆鬆開他的手,“你跑什麼?”
他靠在牆壁上,手臂在剛才的拉扯中蔓延著疼痛,“蔓蔓在哪兒?”
“我沒有告訴她,我打算確定你安全以後,再帶你回去。”
慕奕承垂眸苦笑,忽然生出一個想法,“既然這樣,那就麻煩你回去告訴蔓蔓,我已經死了。”
厲梟霆抓著他的衣領,“慕奕承,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死,蔓蔓有多內疚多痛苦!她剛剛跟你相認就失去你,你為她想過嗎!”
慕奕承再次推開她,雙眼緋紅,“你以為我就想這樣嗎!”
兩人劍拔弩張,卻又突然陷入一種無力的境地,沉默蔓延,他們似乎也在這種對視中冷靜了下來。
慕奕承靠在牆壁滑坐到地上,“有煙嗎?”
厲梟霆也跟著坐到他身邊,從西裝口袋裡掏出煙盒,抖了一支給他。
慕奕承顫抖著手臂把煙叼到嘴邊點燃,吐出一口青煙後,淡淡開口,“是我對不起蔓蔓,之前我對她懷疑太多,甚至還差點夥同姬月明傷害了她,哪怕我沒有做過這些事,我真的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厲梟霆聞言,輕笑一聲,“你知道嗎?你和蔓蔓不愧是親兄妹,她跟你的想法一樣。因為鐘奕離的出現,他懷疑你接近她也是不懷好意。好不容易得知了你的真實身份,你卻為了保護她付出了生命。她的遺憾,我不能感同身受,可看見她受傷痛苦的樣子,我真的沒法視而不見。”
他起身,挺拔的身姿站立在慕奕承麵前,朝著他伸出手,“跟我一起回去,你們都為彼此著想,也一定能夠明白和理解彼此。”
在他的勸說下,慕奕承眼底的絕望漸漸融化,他抬眸看著厲梟霆朝他伸出的手,猶豫了幾秒後堅定得握起,借著他的力量站起身。
兩人禮貌擁抱了一下,拍著彼此的肩膀,“有你陪著蔓蔓,我也算放心了。”
“但你在,蔓蔓會更開心。”厲梟霆強調。
兩人對視一笑,達成了共識,一起往大廳走去。
彆墅大廳內,厲梟霆和慕奕承剛剛走下樓梯,就聽到桑晚寧哭喊的聲音。
她不顧手臂上的傷口,踉蹌著站起來將季時晏推開,“滾!我讓你滾啊!”
她什麼都想起來了,所有的一切,她都想起來了。
五年前,她被董家陷害,失去了所有記憶,是季時晏救下重傷的她,並把她帶回季家貼心照料。
她不記得自己的身世,不記得自己從什麼地方來,更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個時候,季時晏就是她的全世界。
她每天守在季家花園裡那個他親手做的秋千上,日複一日得等著他回來。
她原本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直到她生下靈歌的第二天——
季時晏的心腹助理前來給他送東西,“桑小姐這是季總讓我拿過來的,把它簽了吧。”
桑晚寧穿著白色長裙,烏黑的長發如同海藻一般散落在身後,小臉蒼白沒有血色。
在看見文件上“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的時候,她更是踉蹌著跌坐在沙發上,喃喃道,“不會的,時晏他不會這樣對我的!”
“桑小姐,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連你昨夜生產季總都沒有出現,他早就對你厭煩了,隻是礙於你肚子裡懷著他的孩子,他才沒有說出來。現在孩子出生了,你也該滾出我們季家了。”
“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是沒有資格做我們季家未來掌權人的夫人的!季總當初為了娶你,不惜抵抗整個家族,對你也算是仁至義儘了。”
都說女人懷孕生子等於去鬼門關裡走了一遭,於她而言,更是如此。
因為她生產那晚,季時晏甚至都沒有陪伴在她身側。
這才過了兩天,他卻叫人送來了這一紙離婚協議書,當真是可笑至極。
可即便是季時晏的助理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她卻還是不願意相信,季時晏會這樣拋棄他。
“我不會相信你的,就算是真的,我也要聽時晏親口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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