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事,各有不同,宛如人的一生,經曆難有重複。
有人生來就是享福的!
有人生來就是苦乾的!
比如這一日的天降暴雪,楊一笑在涇縣忙著賑災。
而在同樣飄雪的京城中,皇帝烤著暖爐正在賞雪。
外麵銀裝素裹,天地一片銀白,落在文雅之人的眼中,每一片雪花都是景。
尤其徽宗,更是癡雅,這位皇帝默立在窗前,望著外麵的雪景癡迷。
可惜他最近身體不太好,禦醫強烈勸諫不讓他出門,否則以這位皇帝的性格,恐怕早就跑到禦園裡遊逛。
咳咳咳!
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嚇得太監們臉色蠟黃,一群人連忙匆促上前,小聲小氣的哀求道:“陛下,再喊禦醫吧,您這已經咳嗽第五次了,奴等擔心您的身子骨啊。”
哪知徽宗卻揮了揮手,示意太監們不用個緊張。
這位皇帝的氣色很差,但卻仍然堅持站在窗前,他目光盯著外麵的大雪,忽然口中喃喃自語出聲……
“朕是真的老了,不服老不行啊。”
“以前年輕那會即使頂風冒雪,朕也能在風雪之中吟詩作畫,喝一口酒,寫一首詩,提一提筆,作一幅畫。”
“現在卻不行了,稍微受點風寒就咳嗽!”
“唉,人真的要服老啊。哪怕朕是皇帝,也逃不開天命。”
太監們都很驚恐,臉色嚇得發白。大家生怕皇帝因為傷感命數,突然就做出遷怒於人的事。
幸好!
徽宗隻是感歎而已。
這位皇帝看著外麵大雪,明顯是非常渴望出去賞雪,但他自己也知道身體太差,所以隻能站在窗戶前觀看。
足足好半晌過去,忽然皇帝再次開口,語氣依舊傷感道:“真是好一場雪,優美讓人心醉,如果能邀一好友,在風雪中賞景,友吟一首詩,朕作一幅畫,該多好!”
“可惜,咳咳咳,可惜……”
皇帝又大聲咳嗽起來。
太監們嚇得臉色更白,已經有人悄悄溜出門,分明是去通知禦醫,隨時準備皇帝的召喚。
剩餘的太監則是絞儘腦汁,拚命想辦法哄皇帝開心。
其中有個聰慧機靈的,腦中瞬間想起了楊一笑,於是連忙道:“陛下,陛下,小奴聽您剛才的意思,您是念起涇縣那位文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