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本王應該怎麼辦?”
“武先生你剛才說過,幸好楊一笑他不姓趙,所以哪怕父皇寵溺於他,但也隻把他看作孫女婿。”
“他不姓趙,無法接掌皇位,這就意味著還是我們自家人爭,本王決不能放棄任何的機會。”
“武先生,你快說,我已經看出你胸有成竹,你肯定想到了應對策略,對不對?”
對於康王的急切,武先生溫笑而答:
“殿下,剛才咱們說到私鹽這一條。”
“原本按照正常情況而言,隻這一條就足以讓殿下的道路斷絕,但是老夫細細揣測陛下的聖旨之後,發現信上的訓斥口吻仍舊留有餘地,也就是說,殿下其實還有機會。”
康王立馬振奮起來,急吼吼的追問道:“什麼機會?是什麼機會?”
隻見武先生悠悠吐出一口氣,大有深意的開口道:“錢,還是錢,殿下你借著楊一笑告狀這一條,再次拿出一大筆錢財贈送給他,名義上可以宣稱是恭喜楊氏嫡長子即將降生,但其實主要目的是讓陛下看到你彌補楊一笑的委屈。”
康王先是一愣,隨即臉色一白,喃喃道:“剛才青竹酒坊那一項,你讓本王拿出錢彌補他,現在販賣私鹽這一條,你還是讓本王出錢彌補他……”
“武先生,你到底知不知道,這些事明明是我委屈啊,楊一笑那個狗賊把我給誣告了。”
“他誣告我,我卻反過來補償他,這等奇恥大辱,讓人難以承受。”
“本王,本王,本王寧死也不想再……”
哪知他話未說完,武先生已經打斷,沉聲道:“殿下,你又忘了老夫剛才的叮囑嗎?自古成大業者,當有海納百川胸襟,你出錢補償他又怎麼了,彆忘了這是做給陛下看的。”
“在陛下的心目中,楊一笑才是受委屈的那個人,而不是你康王,哪怕真正受委屈的是你。”
武先生一邊說著,一邊語氣變的無奈,道:“形勢比人弱,隻能先低頭,殿下咬咬牙硬撐吧,先按老夫的辦法去行事。”
康王胸口劇烈起伏。
足足好半天過去,這貨才滿臉晦暗開口,道:“可是,可是,這得多大一筆錢呐……”
“此前因為私探他兵馬的事,本王已經被他狠狠咬了一口,整整一百萬貫,半個月內必須送到涇縣。”
“光是這一筆賠付,就讓本王頭疼,武先生你知道的,本王手裡其實不寬裕。”
對於康王的支支吾吾,武先生明顯神色一肅,鄭重提醒道:“殿下你不要忘了,聖旨上沒有關於私探兵馬這一條的訓斥,可見楊一笑信守承諾,沒有向陛下告這一條的狀。”
康王又是一愣,隨即怒火衝天,怒道:“你竟然說他信守承諾?他信守承諾就不會告我。”
“啊啊啊啊,說起來我就生氣!”
“這個小人,不夠君子,啊啊啊啊,楊一笑你氣煞我也。”
武先生歎了口氣,再次提醒康王:“殿下你何必如此,人家告的是另外兩條,他對於你私探兵馬之事,確實做到了守口如瓶!”
“所以哪怕殿下認為他是小人,但他也是個信守承諾的小人。”
康王怒道:“這不還是小人?”
武先生無奈仰頭,看著房梁出神,喃喃道:“是啊,小人。偏偏小人最難對付,君子才可欺之以方。殿下,忍了吧。趕緊想辦法籌錢,越早越能讓陛下看到你彌補的誠意。”
康王憋得臉色發青,但卻知道武先生說的有道理。
這位王爵哼哧哼哧的喘著粗氣,足足好半會過去才強忍心疼開口,問道:“你說,得多少錢才合適?”
武先生明顯遲疑一下,隨即用一種沉吟的語氣答複,道:“首先他告你想要侵占青竹酒坊,這一項最起碼要十萬貫才能彌補他的委屈。”
委屈兩個字,聽的康王神色一堵,硬著頭皮道:“還好,十萬貫不至於傷筋動骨。”
哪知武先生接下來一句,瞬間讓他的臉色蠟黃。
隻聽這位謀士沉聲道:“關於私鹽一項,必須慎重視之,殿下若想表現出痛悔姿態,最起碼要拿出兩百萬貫才行。”
兩百萬貫!
康王幾乎從地上跳起來。
他眼神明顯發直,身體不由自主顫抖,陡然大吼一聲道:“加上之前的一百萬,豈不是足足三百萬,武先生,你這是讓本王割肉嗎?”
武先生斷喝一聲,道:“不錯,就是割肉,如果不承受這等痛苦,如何讓陛下看到你的虔誠?”
“可是本王全部家產也才一千萬,其中大多數都是田地類的固財,我如果掏出三百萬給楊一笑,整個王府連買菜的活錢都沒了。”
“那就去撿菜葉子吃,並且故意在大白天撿,讓風聲傳出去,傳到皇宮之中。”
“啊?撿菜葉子吃……”
康王目瞪口呆,臉色青紅變化,陡然他悲憤無比,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來,道:“到底是他楊一笑委屈,還是我這堂堂王爵委屈?讓本王去撿菜葉子吃,豈不成了全雲朝的大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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