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有多恨完顏璟啊,才會如此急著滅掉金國!”
在場眾臣相互對視,都看出對方眼中的意思。
隻不過作為以後將要齊心協力的大唐同僚,大家都知道相互之間要留一個臉麵,因此即使心裡對耶律楚材腹誹,但卻沒有人開口表達不悅。
唯有顧老六脾氣衝,當場就對耶律楚材翻了眼,瞪眼咋呼道:“你剛才沒聽到嗎?咱們大唐急需要救災!還問陛下能不能打仗,你號稱智者難道不懂打仗的開支嗎?”
老六越說越氣,忍不住哼了一聲,怒氣衝衝道:“我看你就是想讓我們幫你報仇,隻要能滅金國你根本不管大唐的死活。”
楊一笑不由臉色一沉,斷喝道:“青山侯,注意你的言辭,楚材已經是我大唐之人,你以後切記不要再說這種話!”
帝王之威,非同小可。
尤其是楊一笑對顧老六換了稱呼,直接以青山侯的爵名予以斷喝,再配合上臉色的肅然,讓顧老六頓時縮了縮腦袋。
隻不過顧老六雖然縮頭,但卻仍舊有些不服氣,小聲哼哼道:“我又沒說錯,這老小子準備坑人!”
……
短暫的壓抑氣氛之後,耶律楚材笑嗬嗬的開口。
他先是拱手向楊一笑致意,然後目光轉向怒氣衝衝的顧老六,笑意岑岑道:“青山候,誰說老朽所指的大戰是打金國呀?這天下之大,不隻是北有草原呐!”
嗯哼!
僅僅這一句,整個禦書房眾人全都心中一動。
尤其是楊一笑和劉伯瘟,眼神之中瞬間閃爍精光。其餘眾臣雖然反應稍慢一些,但是也都在幾個瞬息就聯想到了什麼。
唯有顧老六迷糊,眨著眼睛滿臉好奇,急乎乎問道:“啥意思?你剛才不是讓陛下去打草原嗎?”
隻見耶律楚材慢悠悠夾起一根豆芽,扔到嘴裡輕輕的咀嚼幾下,然後才笑嗬嗬開口道:“老朽乃是狼族出身,半輩子都在草原生活,眾所周知,草原苦寒,每年冬日都有雪災,每年都要為救災發愁……”
“那麼,我們狼族是怎麼渡過雪災呢?”
“仍是眾所周知,南下打草穀啊!”
這位草原智者說著一笑,看向顧老六的目光飽含深意,問道:“青山侯不妨想一想,現在大唐的情況是不是和草原寒冬非常相似?天寒地凍,大雪連降,底層百姓缺衣少食,如果沒有物資補充就難以活命……”
顧老六下意識點頭,抓抓腦門道:“是啊,現在大唐的情況和草原寒冬之時很類似!”
耶律楚材對他循循善誘,繼續道:“狼族每年寒冬都要南下打草穀,靠殺靠搶無所不用其極的掠奪物資,隻要能渡過寒災,不顧中原王朝死活,那麼老朽想問一問青山候,我們大唐是不是也可以學一學。”
顧老六一時轉不過彎,愣愣開口道:“可是,當初被你們搶劫的雲朝已經沒有了啊!”
耶律楚材哈哈大笑!
禦書房眾人也轟然發笑。
耶律楚材慢悠悠抬手,指著南邊的方向,笑意岑岑道:“由此往南,大江以南,繁華錦繡之地,魚米豐饒之鄉,那裡不但沒有冬天的雪災,而且高門大戶正在華燈綻放……”
“青山侯,老朽再問你,憑什麼咱們大唐在雪災之中犯愁的時候他們可以享樂?這種強烈的對比難道你心裡不感覺強烈的憤怒嗎?”
顧老六忍不住愣愣點頭:“對啊,憑什麼,咱們在犯愁救災,他們卻花天酒地,娘的,真讓我心裡不爽。”
耶律楚材繼續笑道:“既然不爽,該當如何?”
顧老六終於反應過來!
“哇,我明白了!乾他娘的,咱們去搶南雲!”
“哈哈哈哈,你這糟老頭子壞的很,不愧是號稱智者的人物,果然和劉伯瘟一樣一肚子壞水。”
“不過,咱喜歡!”
整個禦書房之中,響徹顧老六的笑聲。
放眼整個大唐群臣,隻有這家夥可以在皇帝跟前如此不靠譜,隻因所有人都知道,青山侯天生就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
“喂喂喂,耶律老頭你趕緊說說,你到底是啥腦瓜子啊,竟然連這種辦法都能想出來。”
“嘖嘖,搶南雲!”
“隻要能從那邊搶來大筆的物資,咱們大唐抵禦雪災的困難就會變小!”
“厲害啊,你腦瓜子到底咋長的……”
對於顧老六的一臉敬服,以及雙手緊緊拽著不放的姿勢,耶律楚材嗬嗬而笑,宛如對待自家的小輩一般,溫聲謙遜道:“並非老朽有智,而是沿襲效仿,既然金國可以在寒冬之節搶掠,我大唐為何就不能也用此法呢?”
“相同之處,都是去搶,當初金國是南下搶劫雲朝,現在我大唐何嘗不是繼續南下,並且搶的仍舊是雲朝,那邊的氏族豪門最不缺的就是錢糧,對不對?”
“況且,國與國之間沒有情誼可言,隻要能讓國內子民過得好,難道需要在意搶劫的罵名難聽嗎?”
“青山侯,你在乎罵名嗎?”
禦書房眾人全都能看出來,耶律楚材似乎對顧老六頗為在意,不但不惱怒剛才被顧老六指責,而且還用心的對顧老六進行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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