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心柔繞了一圈,回到飛機飛行區。
20公裡大的飛行區,停機坪和跑道上隻有幾個喪屍垂著頭徘徊。20公裡大的飛行區(供參考喲)任心柔開著一輛行李運輸車,朝她第一個囤貨點疾馳而去。
機場登機區和候機區活著的人拖住了喪屍,飛行區空蕩蕩一路順暢。
夏天熱浪的風拂向任心柔的臉,她勾了勾嘴角,自言自語,“體驗體驗做倉鼠的快樂。”
周圍的寂靜和身心的放鬆,她終於感知到挎包裡手機的震動。
她掏出手機,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著來電署名‘可愛的爺爺’。
任心柔踩下刹車,愣愣的盯著屏幕。
“爺爺”她此刻的心五味雜陳。
心虛,惶恐,失落,委屈。
他不是她前世的爺爺,但是他們長的一模一樣。
同樣是優秀的退伍軍人,同樣回村擔任村書記。
64歲本是退休的年紀,因村裡人強烈要求下,他繼續悠哉的做一位和藹可親的老書記,為民請命。
十裡八鄉都知道他的名號,笑麵佛。
他們連外號都一樣。
來電停止,屏幕上顯示二十幾個未接電話,任心柔翻開記錄,幾乎都是爺爺打的。
任心柔回憶起自己的親爺爺。
前世,她最痛苦的遺憾,就是沒有拉住爺爺的手。
爺爺被喪屍咬的滿身是血,他抱著已經在彌留之際的奶奶喊道:‘柔柔!照顧好自己!彆害怕!好好的活下去!你一定會成為最強的女戰士!彆哭!快跑!’
末世前,她從小勵誌要當兵,像爸爸一樣成為兵王,她要成為一名女兵王。
可是,末日後,她最不想成為軍人,她最大的願望就是擺脫軍隊,擺脫刻板的軍規,‘為人民服務’。
末日後的人民,大部分懶惰,自私自利,不值得被救被照顧。
電話再一次響起。
任心柔抹去眼角溢出的淚珠,按下接聽鍵。
“爺爺。”
“柔柔!我的柔柔!謝天謝地!你有沒有事?你下飛機沒有?有沒有被咬?你在哪裡?”任義勇語氣焦急,一連問了幾個問題。
熟悉的聲音,讓任心柔壓下去的思念,洶湧而出。
“爺爺!”任心柔嗚咽著連連呼喚:“爺爺!爺爺!”
十八年的想念,十八年的遺憾,十八年的痛苦,在此刻突然釋放。
“不哭不哭!柔柔乖!不怕的!告訴爺爺你現在在哪裡!爺爺馬上開車去接你!爺爺扛著關公大刀去接你!”任義勇著急的安慰,不忘開個玩笑逗樂孫女。
任心柔吸了吸鼻子,阻止道:“不要來!爺爺,我已經下飛機,在回去的路上了!你彆到處亂跑!被喪屍咬了會屍變!奶奶呢?”
任義勇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語氣帶著哽咽:“早上醒來,你奶奶就變成吃人的玩意兒,現在被我關在一樓的廁所裡。”
任心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慌忙的問道:“爺爺,你有沒有被咬!”
任義勇又歎了聲氣,“沒有,前幾天你奶奶突然決定要做一套假牙,就把兩排爛牙齒都拔掉了,早上咬我的時候,沒咬動。”
“”
明明應該是傷心悼念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從爺爺嘴裡說出來的話,讓她想笑。
不等任心柔想出安慰爺爺的話,任義勇又說:“你彆難過,咱們應該高興!你奶奶膽子小,她不用親眼看到隔壁老劉吃掉她兒媳婦的腸子,那畫麵,唉,嚇的我都差點噴屎!
你奶奶如果看見了,肯定心臟病發嚇死,還不如像這樣,一覺醒來就能去地府投胎!彆難過啊,乖,爺爺等你回來!”
任心柔無言以對。
末世,殘酷、血腥、醜陋。
危險隨時降臨,危險來自喪屍也來自同類,死人確實比苟延殘喘的人幸運。
死者已矣,多說無益,爺爺心寬必定也不需要她多說安慰的話。
任心柔岔開話題,“現在村裡的情況怎麼樣?”
“村裡倒是還好,咱們村都是獨門獨戶,每家每戶都有圍牆,大部分屍變的人被關在家裡,活著的人要麼躲在房間裡不敢下樓,要麼已經開車跑了,剛才村裡群消息互動了一下,村道上隻有幾個喪屍在走。”
任義勇語氣頓了頓,繼續說:“咱們村邊上是廠區,廠裡的人口多又密集,我估計,屍變的人不少,你是自己開車回來的嗎?有沒有趁手的武器?”
任心柔回答:“開車回去的,有一把消防斧頭。”
“路過廠區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車速慢一點,車速太快撞擊喪屍,車子萬一發動不起來,更麻煩。”
任心柔啞然一笑,“爺爺真聰明,我會小心的,路上障礙太多,我可能會回去晚一些,爺爺彆擔心我,隨時保持聯係。”
任義勇囑咐道:“好,村口的小店周圍如果沒有喪屍,幫我去拿幾包煙,記住,時刻保持警惕!感覺不對就跑!”
“好!是金殼的雲煙是嗎?”任心柔確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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