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深。
任義勇給妻子身上的血汙擦洗乾淨,為她換上乾淨的衣服,抱去後院。
後院燈火明亮,任海洋、李實、方永發在幫忙挖坑。
任心柔抱來一包石灰粉,均勻的鋪在棺材裡,這口棺材更像是一個大木盒,是任義勇這幾日抽出時間用木材板子親手做的。
任義勇把妻子放進棺材,再一次細心的為她整理遺容。
厚實的大手滿是褶皺,小心的,輕輕的撫過妻子滿是皺紋的臉龐。
任義勇濕紅了雙眼,哽咽著開玩笑:“媳婦兒,辛苦你先去下麵陪兒子兒媳婦,無聊了就帶他們去找找我爹,搞不好他在地底下混到大官了!
我知道自己長的又帥又俊又有魅力,不過你放心,我絕對潔身自好!一定保護好我的褲腰帶!
估摸著,我還能活二三十年,運氣好的話可能活到一百多歲,委屈你了,得多點耐心等我,乖~一定要等我啊!不然,下輩子我先被彆的姑娘泡走,你彆找我哭!”
任心柔的眼淚滴落在棺材中,她凝視如同安詳入睡的奶奶,“奶奶放心,我一定保護好爺爺,我絕不讓他的褲腰帶有機會被老太太拉走。”
站在棺材另一邊的任義勇,伸長手在孫女頭頂敲了一記,“你爺爺我的魅力大的很,你還要注意不要讓年輕婦女接近我!”
任心柔揉揉被打的位置,嘟囔:“爺爺你也太自信了吧。”嘴上這麼說,心裡卻讚同爺爺的擔憂。
爺爺今年64歲,頭發已經全白,膚色白,不胖不瘦,肚子有一點點的突,正常的養尊處優發福相,氣場氣度一看就是見過大場麵的老頭兒。
即使歲數一把,五官依然英俊,可想而知他年輕時候,一定是軍中數一數二的帥小夥。
當乾部吃的好睡得好,每天鍛煉,腰杆子筆挺,看上去最多50出頭的樣子。
任心柔已經開始操心了,末世前,都不缺自薦枕頭的婦女,末世,必然有不少老姑娘渴望找一個能打能殺的大叔養著。
而且這個老頭又風趣又帥,爺爺進基地以後可能要被瘋搶。
任心柔打量任義勇,問道,“爺爺,你的皮膚一直那麼白?是不是不容易曬黑?”
“去年,一個化妝品公司的老總送給你奶奶一箱防噴霧,你奶奶嫌棄氣味太香不肯用,你在美國,這東西郵寄費用高,隻好我用咯,這個老總也太實誠了,送的一百瓶大箱的!”任義勇給棺材蓋上蓋子,邊釘釘子邊解釋。
任心柔說:“你可以分給村裡人用。”
任義勇給孫女一記白眼,“蠢嗎!到處告訴彆人我受賄了?要是我收的是一箱黃金,我擔上受賄的頭銜我也認了,為了幾瓶防曬噴霧被人在背後罵貪官,我不冤枉死啊!”
任心柔想了想,覺得爺爺說的有理,世上哪個當官的沒收過禮,隻是分量不同罷了。
有時候官僚給人行方便,彆人送條煙送點吃的用的感謝,如果當官的硬是不收,反而被人認為這個官不識趣。
不識趣的官,當不長久。
爺爺是一個護村子的好書記,這一點誰也不能否認。
奶奶的棺材放進深坑,任海洋、李實和方永發幫忙填上土。
“李飛九現在在守東門嗎?”任義勇問。
任海洋停下手裡的活,回答道:“我讓人悄悄盯著了,他離崗我就能接到電話,二伯家周圍也讓幾個孩子去盯梢,但凡看到遊蕩的人就告訴我。”
任義勇點了一根煙,讚許的點點頭:“嗯,現在我們隻知道李飛九是個耳朵變異的,說不定村裡還有這樣的人,特彆是那些外地人,一個都不能信。”
“我會讓人特彆注意那些人。”任海洋說完繼續給棺材蓋土。
蓋好土,上完香,任義勇帶他們回屋裡吹空調喝茶。
任心柔坐在沙發邊的小板凳上刷視頻,靜靜的聽爺爺講話。
“海洋,你是怎麼一個打算?”任義勇問。
任海洋深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些許無奈,“二十四個老人和孩子,十一個青年有六個是女人,老人隊伍裡有三個堂叔伯勉強能護住自己,我們四個男人得護三十個老弱婦孺;
不管留下還是走,都會存在問題,留在村子裡能自給自足,老人和女人種種菜養養雞,我們把村子外圍攔好守好,他們就能平安,但是,城裡人走光了,就會有越來越多的喪屍往郊外走,普通喪屍倒是不怕,怕的是變異的喪屍,不好對付;
如果去救助站生活,救助站能給多少年的飯?能管飽嗎?人多的地方,就免不了是非,一群老人孩子還有女人,我們幾個就算能養活他們,也做不到時刻保護他們!”
任海洋抱著頭歎氣,眼裡滿是糾結和茫然。
任義勇靠在沙發椅背上,抽完半支煙才說:“你分析的很透徹,老人和孩子國家肯定會一直養著的,吃的肯定不會很好,但不至於把他們餓死,在國家的地盤,你們想要活的自在活的好,隻能靠自己的能力和貢獻,這一點不需要我多說,你們心裡也有數。”
見三個人點點頭,任義勇繼續說:“崇市隻是一個臨時的救助站,咱們省的幸存者會先運到那裡,官方已經在清掃整理沿海城市,爭取在一個月內封鎖布防出一整條靠海的安全區域。”
這個消息讓在座的三個男人眼睛一亮。
任義勇接著說:“這條消息官方沒有放出來,為了防止有大片的人過早的往沿海去,現在,在沿海忙活的人連睡覺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官方沒有精力和時間,更沒有地方安排早早去基地的幸存者,官方實在騰不出手了;
每一個省都有一兩個臨時站點收留人,救助站裡沒有人管秩序,隻給你們吃飽,躺的地方靠自己找,一座小城要容納全省幾十個城、縣的幸存者,可想而知,裡麵有多亂多臟多擠;
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有活人就有肮臟事,現在這個世道,殺人也不怕被抓了,更何況是做些彆的醃臢事。”
任義勇已經把話說的很透徹,任海洋混沌的目光已經清明,清楚接下來要做什麼安排。
另外兩人點頭不語,一切儘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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