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所有的東西被砸落在地。
口脂盒內的口脂已經四分五裂。
桑鸞瞳孔猛然收縮,快步上前,拿起地上的一個口脂盒看了看。
是人為的痕跡。
她眉心緊蹙,側身對著玉珀問道:“有誰進來過?”
“自從您在製作口脂後,這裡就未曾讓人踏足過。”玉珀仔細回想著,接著搖了搖頭,“隻有奴婢偶爾清掃。”
她頓了頓,一臉迫切的解釋著,“這不是奴婢乾的。”
桑鸞目光緊盯著手中的口脂盒,輕嗯了聲,“我知道不是你,先把這些撿起來吧,看看哪些還能用。”
她湊近輕嗅了嗅,一股特有的皂角香夾雜著一絲沉木香猛地竄入鼻腔。
她身形一頓,這味道她曾經似乎在哪裡聞到過。
倏地,桑鸞眉心陡然舒展。
這味道,她曾在柳文嫻身邊的金蕊身上聞過。
“小姐,這些都不能用了。”玉珀耷拉著腦袋,低聲嘟囔著,“也不知道是誰下手竟然這麼狠。”
桑鸞緩緩起身,緊緊握住手中的口脂盒,視線平視著前方,“我知道是誰了。”
她的話音剛落,苑外就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下一瞬,門外瞬間多了幾個人。
柳文嫻正帶著一行人矗立在門口,柳文嫻正不滿的盯著桑鸞。
柳文嫻的眸中迅速閃過一抹異色,朝著身後的人揮了揮手,“怎麼還沒砸乾淨?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給砸乾淨!”
她的話音剛落,身後的人便迅速上前,將屋內桑鸞剛撿起來的紅藍花以及各種原料都丟在地上,旋即,又抬腳狠狠地踩了踩。
玉珀連忙上前想要護住,“你們做什麼!”
無奈,雙拳難敵四手。
“啪……”
一巴掌狠狠打在了玉珀臉上,將玉珀打得暈頭轉向。
她單手撐在地上,一手捂著被打的臉頰。
玉珀心中氣及了,但目光在觸及到柳文嫻那張黑的快要滴出水來時的臉時,隻得將牙齒打落了往肚裡咽。
桑鸞不動聲色地將手中的口脂盒丟進了衣袖中。
她又將衣袖捋了捋,這才迅速上前,略微彎腰,將玉珀扶了起來。
她一手拉著玉珀的胳膊,緩緩站了起來。
看著柳文嫻,定定地道:“母親,這是做什麼?鸞兒又怎麼招惹到母親了,母親要如此做?”
柳文嫻麵上很是生氣,身前不斷起伏,她手指著桑鸞冷聲開口,“我問你,你這屋子裡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桑鸞默默將四周掃視了一眼,除了各種花朵,便是桌上的口脂格外顯眼了。
頓了一瞬後,她驀然出聲,“難不成這些也礙了母親的眼?”
柳文嫻緩步走至主位上,接著緩緩坐下,抬眸,“金蕊,你來告訴她,她到底哪裡做錯了。”
金蕊略微仰頭,朗聲道:“少夫人在府不乾正事,不尊夫君,不敬長輩,心中並無三從四德。”
每一個字都重重地砸在桑鸞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