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陽的意思很明顯,農稅可以減,但前提是尹式微要有辦法能讓梁國內亂徹底瓦解,還要提供出其他掙錢方法。
“先皇不是給你留了幾個有錢有地但是沒兵的王爺嗎?拿他們開刀唄。”
劉天陽聞言笑了笑,眼底劃過一絲幽暗的神色。
“我一個小小丞相,怎麼敢觸動皇權。”
劉天陽摩挲著袖口,繼續看著尹式微,那幾個有錢有地的金袋子他當然早就盯上了,但是他們代表的可不僅是幾個閒散王爺,而是皇權。
他們沒兵不代表其他王爺沒兵,祖皇帝留下的那幾個王爺可都是難啃的硬骨頭。
這幾個王爺都長著狼子野心,互相不服,分散著,朝廷倒是還不怕,但若是被外人觸及了利益,聯合起來,那就夠朝廷喝上一壺了。
尹式微翻了個白眼。
“那就讓皇權碰皇權,你之前和那小皇帝聯合逼死先帝的時候,不是合作的挺好?”
劉天陽還是不說話。
“更詳細的計劃你得自己想,我對朝廷上的事可不了解。”
“明日我會把我手中的情報送到老師手上,我相信老師的計劃一定是最好的。”
尹式微歎了口氣,算是默認同意了,畢竟晉國現在確實需要好好休養兩年。
上一個腦癱皇帝在位時,沒少征兵打敗仗,賠了不少東西和人,現在普通百姓雖然比在那個腦癱手裡好了不少,但是也遠遠達不到能夠休養生息的地步。
尹式微蹦躂著往回走,今天再在這莊子上躺一天,明天她就回家了。
不過劉天陽剛才那笑可沒憋好屁,他想動的可不是那幾個小王爺,他想動的是祖皇帝留下的那些老東西。
第二日,尹式微反複確認自己身上的藥味已經很淺淡了,才坐上馬車回了尹府。
“式微回來了?玩的怎麼樣?”
到了尹府,尹式微見了唯一在家的沈碧君,沈碧君說著話,眼神上下打量著尹式微,卻沒發現絲毫端倪。
難不成受傷的真是佃戶?也是,式微從小到大就沒犯過錯,怎麼會把自己弄傷。
“那莊子您二老留著養老的吧?那地太貧瘠了,莊子上的佃戶精心伺候也產不了多少糧。”
“想著老了種著玩的,能產多少算多少吧。”
放心了的沈碧君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莊子上的佃戶一家六口人,靠兩畝地太難活了,老鄧還受了傷,莊子上今年的抽成就免了吧。”
“也好,那前幾日我還真以為是你受了傷,如今看來你姐和你爸沒騙我,不過這兩個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兩日麵色古怪,恐怕是有其他事情瞞著我。”
“等今天晚上,他們兩個回來了,你問問,是不是生意上出了差錯。”
尹式微點點頭,安慰沈碧君。
“您放心,出不了多大事的,我有辦法解決。”
跟沈碧君又說了半晌的話,尹式微出了尹府的門,開始呲牙咧嘴的看著自己的腿。
劉天陽這藥粉確實給力,即使尹式微強撐著走路,傷口也沒有裂開,缺點就是這藥粉敷傷口上很疼,比尹式微被自己砍了的那天還疼。
尹式明和尹式微有個秘密,現在尹式明和尹佩也有個秘密,尹式微不覺得尹佩和尹式明會瞞著沈碧君生意上的那些小事,一定有彆事。
尹式微一個人走到城防司,城防司門口的士兵看見尹式微走來,也是立刻認出了尹式微,兩人立刻笑著將尹式微迎進了城防司。
畢竟這尹式微和他們城防司中的校尉私交甚好,甚至城防司上下的大小夫長見了尹小姐也都是尊敬萬分。
城防司內甚至有傳言這尹小姐跟上京那邊的貴人們有聯係。
這樣的人他們兩個小兵也沒膽子怠慢,更何況尹小姐本人脾氣秉性極好,接待尹小姐可比接待那些官老爺們好多了。
“尹小姐,您先喝口茶歇歇,您這今天來的不巧,我們老大現在沒在城防司。”
一個士兵給尹式微倒上了茶水,他們城防司本是沒有茶水的,都是些粗人,那些有能力喝茶的也都是老江湖,老油條,隻愛喝酒,這茶水也是特地給尹式微備著的。
尹式微這一壺茶水喝的就是他一月的月奉了,之前尹小姐看他好奇,也讓他嘗了嘗,苦了吧唧,不如城東劉家賣的燒刀子酒,便宜好喝。
另一個士兵也接過話茬。
“現在正值秋收,上京那邊今年派下了個都督,卓帆老大領著那都督去田裡轉悠了,要傍晚才能回來。”
士兵說著,靠近尹式微壓低聲音。
“小姐,我聽說那都督是上京大人物派下來鍍金的,那人麵相上看著就是個草包,您喝完茶水就走吧,等老大回來,我們讓老大到尹府找您。”
另一個士兵也是瘋狂點頭。
“對對對,您趕快走,彆被那草包給盯上了。”
尹式微對兩人笑了笑。
“你們繼續回去值守吧,我喝完茶就走。”
尹式微喝著茶,今天這城防司內可夠安靜,就她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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