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暉在自己床上被人弄醒了,一睜開眼睛,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得肝膽欲裂,借助著窗外的朦朧光線,他驚恐地看到——幾名戴著頭套的神秘人正死死地按住自己的手腳,黑洞洞的眼睛駭人。他張口要大聲呼喊,嘴裡立刻被塞進一條毛巾。
緊接著,熊暉又絕望地發現,蒙麵人開始在自己大腿上注射藥物。他拚命地扭動身體,然而一切努力都是徒勞,幾秒鐘後,熊暉眼前的視線漸漸模糊起來,眼皮越來越沉重,不甘心地昏睡過去。
等熊暉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黑漆漆的連窗戶都沒有的密室,安靜得令人心悸,隻有排氣扇發出的呼籲響聲。手腳被戴上鐐銬,連嘴巴都被用膠帶封得嚴嚴實實的。
“這是咋回事兒?”熊暉渾身肌肉酸疼,手腕像被拗斷了似的,他揣測應該是暈倒身子壓著手銬硌的,現在蘇醒後感覺,疼痛難忍。
熊暉估計自己現在是被秘密羈押。綁匪不會有這麼專業的刑具,雙規又怎麼會封住自己嘴?拘留也不會采取這種手段啊!熊暉絕望地思考起來。
就在這時,他聽到身邊似乎有人,借助著門縫及排氣扇射入的微弱光線,他看到左側似乎有人,看裝扮好像是一名男子。似乎男子也是剛剛蘇醒,同樣是戴著手銬和腳鐐。
男子借助著微光,看了一眼熊暉,忽然走到熊暉麵前蹲下,左右歪著頭看他。
熊暉也看了他幾眼,男子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額頭上的汗打濕了前麵的頭發,糊住了眉毛。
熊暉不認識他,隻是感覺似乎有點麵熟。
男子哼哼著,離他一尺遠,背對著他蹲下,用銬在背後的雙手向他示意,熊暉心想:“傻缺,要乾什麼?我又沒有手銬鑰匙。”
忽然男子用力向上抬起手臂,嚇了他一跳,差點沒碰到他的臉,那樣子好像翅膀被困住做蹦蹦跳的囚犯——熊暉剛參加工作時,在監獄裡見過管教收拾戴手銬腳鐐的犯人,就是做這種小雞跳。
見到男子揮動著手臂,用背後的雙手向熊暉做出撕扯的動作,熊暉這才意識到,男子是想用手撕開熊暉嘴上的膠布。
二人互相合作,熊暉被率先撕開嘴上的膠布,當熊暉又是一番折騰,撕下男子嘴上的膠布時,男子咳嗽幾聲,吐出一口痰,扭頭看向熊暉,一臉惆悵地說:“熊局長,沒想到你也進來了。”
熊暉大驚失色,開口問道:“你認識我?”
那人回答道:“當然,你是老大的男人。”
“老大?幾個意思?柳蕭蕭是黑幫大大姐,彆開玩笑了,她隻會做瑜伽喝咖啡,殺個雞都不敢。”
“………”
時間回溯到昨晚十點。
西南大山某秘密基地指揮室,燈火輝煌,一個高大的身影正背對著幾名軍官,左右手交叉抱在胸前,昂首盯著一麵牆大小的巨型屏幕,那屏幕上麵正在即時播放著各地的秘密抓捕行動。
這人正是林思軍,此刻他正目光炯炯、死死地盯著屏幕上的一個畫麵,那是一幅放大了吊墜,一排排名字被一個個打上紅叉。身邊的戰友們正在按圖索驥,對各地安全機構發出一道道抓捕指令。
“可恨,竟敢來華夏猖獗,哼,今天把你們一鍋燴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屏幕上名字畫紅色叉號的越來越多,好像一朵朵絢麗的煙火。
時間飛快流逝,一轉眼,朝陽已經剝開窗簾的縫隙,鑽進室內,將金色燃料揮灑到桌麵上、地板上,以及眾人的臉上,上麵是興奮又有些疲憊。
一名軍官朗聲彙報道:“報告,至十月二日清晨七點,除五名間諜失蹤,三名死亡以外,經統計各地上報數據,岩鼬行動共計抓獲敵國間諜兩百一十六名,徹底摧毀其西南局網絡。”
林思軍從行軍床上爬起來,欣喜地看著戰報,見到柳蕭蕭也已經被活捉,高興得樂出聲來。
幾名勤務兵給金凱等人端來早餐,餐盤裡麵是一小碗小米粥、四個小籠包、一團辣白菜和幾片醬牛肉。
金凱扯了一把椅子,坐在林思軍的麵前,笑盈盈地對林思軍說:“恭喜首長大獲全勝。”
林思軍滿臉疲憊,精神卻很亢奮,撫摸著下巴上的胡茬,望著剛洗過臉的金凱歎了一口氣說道:“嗬嗬嗬,也辛苦你們了,跟蹤調查四年多,那可是一千五百多個日日夜夜啊!”
同樣是這個上午,位於燕京香山老乾部療養院內,剛剛遛彎回來的林老爺子進了院子,放下手杖,在花園裡的龍頭下洗過手,接過服務員遞來的熱毛巾擦過臉和脖子,在醫護人員的攙扶下走進客廳量了一下血壓。
林老爺子頭發潔白,臉色紅潤,手上布滿了老年斑。
老人半躺半坐在躺椅上休息,向身邊的服務員一揮手,讓其為他讀報。
慢慢地,在花白的蠶豆眉下,老人的眼皮開始打架,身體漸漸放鬆,呼吸變得平穩下來,輕微地打起了鼾聲,帶著一絲滿足神情進入夢鄉。
服務員急忙為他蓋上毯子,然後拎來一隻小塑料椅子蹲坐在上麵,眼神平靜地注視著老爺子,默默地守護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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