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武以為隻是女孩膽小,沒想到兩名壯漢真是奔著安娜來的。
“這個月的錢呢?”一名高個子的男人一把推開林思武,上去就給安娜一耳光。
林思武頓時急了,看向二人喊道:“你們怎麼回事兒?”
“死開啦!毋關屁事兒!”矮個子走到林思武和安娜之間,擋住林思武。
“我還不起,你們是無賴!”安娜轉身要跑,被瘦子一把抓住安娜的胳膊,牛腩撒了一地。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想死啊你!”胖子上前又要抽安娜耳光,被林思武一把抓住手腕,一個擒拿動作,肘擊加側摔,扔出三米開外。
“哎呀~小心!”
安娜話音未落,林思武又是轉身一記重拳,擊打在瘦子的胃部,瘦子乾嘔著抱著肚子跌倒在地。
林思武環視四周,見街上的人停住腳步,驚詫地望向這裡,有人已經開始繞道。
“安娜,怎麼回事兒?”
林思武低頭查看衣服,已經被牛腩湯汁淋上一點,心裡這個惱火。
“走啦!回酒店再說。”安娜身上也被弄臟了,拉著林思武快步跑向酒店。
坐在酒店大堂的座位上,安娜臉色慘白,向林思武講述起來。
原來,安娜叫林美玉,剛到酒店第一個月沒發工資,家裡母親重病,無奈之下在老鄉的擔保下,向萬合昌財務公司借了兩萬元高利貸,當時講每月利息兩千,簽的是英文,也沒細看,後來才知道,是兩千美元。
“這不是騙人嗎!兩千美元差不多要一萬八,哪有這麼黑心的。”
“那你沒報警嗎?”林思武大惑不解。
“沒用的,阿色讓我去請律師打官司,律師費最少要五萬港幣,而且媽咪說打不贏,後來酒店保安部經理替我出麵,改為每月還五千,現在已經還他們六萬多了,還向我要錢,我沒錢,媽咪就讓我……讓我……”
林美玉用雙手捂臉,身子不斷地在顫抖。
林思武義憤填膺,真想不到酒店裡竟然有這種人。
“那你的身份證件是不是被他們扣押了?”林思武問道。
女孩點點頭。
“安娜,我覺得你不要在這種地方乾了,蛇鼠一窩,你的老鄉、媽咪和那個保安經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有想過的,家裡真的缺錢,還有,也走不了,你都看到了,他們是天天跟著我的。”
“安娜,你先回去吧!我來幫你想辦法。”林思武說完,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五點鐘了,於是扔下林美玉回房換衣服。
酒會是在許箬琳家裡舉辦的,在一棟山頂彆墅的露台上,涼風習習,璀璨的城市夜景儘收眼底,遠處的維多利亞灣上隱約能看到遊船的點點燈光。
彆墅露台是名家設計的,逼格滿滿。不鏽鋼玻璃欄板上隱藏著輪廓燈,木地板上臨時鋪了地毯,修建得很整齊的綠化被裝在一組組花箱內,一片白色礫石被模擬成小河,上麵還放了兩隻一尺長的小木船。
這種酒會,一般會在中間設置一個取餐台,每人都備有座位和餐盤,仆人會躬身側立在後麵替客人取菜。而周圍往往另有卡座區和可以倚靠欄杆或吧台的站立區,一般吃個半飽以後,就會拿著紅酒杯四處與人攀談。
酒會上,許箬琳一襲長裙,珠光寶氣,和幾位大佬談笑風生,依次給林思武引薦。
林思武客氣地遞上名片,也收回六張名片,看了一下,職務大多數是主席或董事長、投資總監之類的。
吃的東西很精致,量很小,由傭人替客人分餐。紅酒很貴,有客人誇讚許箬琳大方,把珍藏的寶貝都貢獻出來了。
林思武在網上看過很多類似的商務酒宴,知道在這種宴席上,大家隻是混個臉熟,不會認真地討論生意或項目,都是海闊天空地吹捧和漫無目的地聊天。
這種酒會不是一點沒用,精明人總是能從隻言片語中獲得很多有用的信息,事後再通過調查,也就算是真正地認識一個人了。
席間,許箬琳著重向林思武介紹了香江合順和投資公司主席湯萬和,一名略有些發福的中年人,這湯萬和一開口就讓林思武有些吃驚:“我認識你老竇武先生,已經有十多年交情了。”
林思武笑了,說道:“湯主席,您是怎麼認識的,老武他以前不在政界啊?”
“嗬嗬嗬,十幾年前,我有次在燕京開會,經過朋友認識的,後來也偶爾走動,你回去可以問他。”湯萬和戴著金絲眼鏡,鏡片後閃過一絲狡黠。
“那我就稱呼您為叔伯了,嗬嗬嗬。”林思武舉起紅酒杯和他碰了一杯,心想,生意場上大多都是沽名釣譽之輩,也許武賢軍和他隻是吃過幾次飯而已,記不記得他的名字還兩說呢!
許箬琳恰逢其時,接話兒說道:“湯主席是香江著名的投資機構,在東南亞和美日韓都有很多生意。”
“哦?”林思武笑著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都是些小生意啦!替彆人打理資金而已。”湯萬和與林思武碰杯,呷了一口酒,繼續饒有興趣地打量林思武,好像在看一隻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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