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斌一見二人全副武裝,笑容僵住了,似乎被嚇了一大跳,急忙上前,皺著眉頭問怎麼回事兒。
林思武聽到他的聲音在食堂門廳裡回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要在你這裡住兩周,有五名緬甸毒販過來尋仇,基地最好槍彈合一,做好戒備。”林思武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張文斌也緊張起來,把二人請到餐廳包房吃飯,喊來梁棟材上校及瞿智勝政委作陪。
林思武又把情況複述一遍,問,你們平時有什麼應急措施沒有?梁棟材上校說,有的,但是平時隻有值班室是槍彈合一,現在這種情況,可以打報告啟動應急預案,組建快速反應小隊,三個班足夠了。
梁棟材上校眉頭微蹙,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打,這似乎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林思武對他那種眼神太熟悉了,部隊裡很多上過戰場的人都是這種狠戾的目光。
“嗯,我過來給你們添麻煩了!”林思武以茶代酒,敬了幾人一杯。餐廳內的燈光昏黃,映照著幾人嚴肅的臉龐,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吃過飯後,張文斌打電話向汪勝利彙報,汪勝利同意,並叮囑要在關鍵位置設置隱蔽伏擊點,尤其是道路,隻要毒販敢進了,就把它們給我包餃子,並傳達了命令,不留活口,就地處決,彆搞錯對象鬨烏龍就行。
張文斌一聽信心百倍,急忙保證讓敵人有來無回,絕對不會發生錯誤。他心中暗想:“抓活得難,全部打死太容易了,八一杠步槍一突突,簡直不要太爽了好不好。”張文斌的聲音最初十分堅定而有力,但在掛斷電話後,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
林思武到了基地,感覺安全多了,給林慧珍打去電話,說最近有幾名毒販來找自己麻煩,讓她這幾天提高警惕,儘可能少出去。給林慧敏打去電話,吩咐保安增加人手。打給孫耀光說明情況,孫耀光一聽林思武和辛寶庫在基地,領用了槍械,就沒有再堅持要過去。
安排完一係列事宜,林思武和辛寶庫聊了幾句,問他和李曉婷緩和沒?
“嫂子幫李曉婷爸媽安排了工作,她媽在集團做保潔,他爸在孫耀光那裡,謝謝你和嫂子了。”辛寶庫臉色平淡,聲音中帶著一絲感激。
“謝她乾什麼?哼。”
林思武一想到李曉婷就氣不打一處來,在林慧珍的指使下,她居然讓黎明明來勾引自己,也真是夠黑的。林慧珍不可能想出這麼狠辣的手段,肯定是李曉婷的主意。
“算了!你和李曉婷好好相處,但是也要堅持自己的原則,這女孩心太野,你要像孫耀光學習,吃定她。”
林思武說完,自己也覺得辛寶庫很難控製得了李曉婷。李曉婷和郭凱玲大不相同,郭凱玲雖然大大咧咧的,但本性善良,待人是刀子嘴豆腐心。而李曉婷則是心機婊,也不知道這辛寶庫最終能不能降服李曉婷這個小妖精。
“算了,不再想了。”林思武在心裡叨咕著,拿了毛巾去衛生間洗澡。水聲嘩嘩作響,掩蓋了外界的一切聲音,溫暖的水流讓他暫時忘記了緊張和不安。
半個小時後,林思武正躺在床上和嶽瑤聊基地項目的事兒時,洋妞雪莉發來短信,甜膩膩地和林思武閒聊。
“國慶又要到了,我想去西藏去玩,要不要一起啊?”
林思武笑了,心想:“這洋妞都這麼率性直接嗎?勾引人家老公毫無負罪感,又一想,可能雪莉隻是單純地約林思武出去玩,沒有太多想法,小女孩,心思單純,有啥說啥。”
盯著短信,林思武思索半天,回複道:“我倒是向往開著摩托車,被你抱著馳騁在高原雪山之間的公路上,可是,真的是沒時間哦。”
“你們華夏男人活得太壓抑,要解放天性,率真而活。”雪莉的中文不太過關,把天性寫成了“甜性”,林思武想了半天,才認定——這雪莉不是故意挑逗他的。
雪莉隻聊了這兩句,就沒消息了,林思武回了一句晚安。又想起自己的手串,握在手裡端詳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手串的珠子似乎是兩半的,在中間有一條幾乎難以察覺到痕跡。林思武心想,這裡麵到底藏著什麼秘密呢?雪莉是不是應該知道?但是,如果裡麵有大文章,雪莉絕對是不會告訴自己的。
“麻煩,怎麼能讓雪莉把鑰匙給自己用用呢?”林思武想著想著,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夜深了,基地的燈光逐漸熄滅,隻剩下哨兵的腳步聲和遠處偶爾傳來的犬吠,為這個緊張的夜晚增添了一絲不安。
武警基地太大了,因此隻在家屬樓、食堂、辦公樓及一部分訓練樓周圍砌築了圍牆,軍械房當然是重中之重,位於一處內院中,四周全是電網,還在東南和西北角裝了探照燈,分彆設置了固定崗和流動巡邏隊。
第二重要的,就是食堂和物資庫,原來是流動巡邏,今晚梁棟材上校增加了隱蔽哨。
後半夜三點鐘,物資庫方向傳來了槍聲和衣而睡的梁棟材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躍起,手裡抓著手槍,從衣架上拎起武裝帶,快速穿戴好,跑向物資庫方向。
跑近一看,樂了,在四五名戰士黑洞洞的槍口下,兩名歹徒灰頭土臉,被解下腰帶,褲子褪到腳踝處,蹲在地上,那姿勢,好像在拉屎。
身邊的大蛇皮口袋裡,裝著幾捆電纜和一堆報廢的電子配件。
宣傳乾事兒也趕到了,按下了相機快門,兩名歹徒用手捂臉,又被大頭鞋踢了幾腳:“放下手,看著相機。”
兩名歹徒一臉驚恐,宣傳乾事很滿意。
這時林思武和辛寶庫也趕到了,見是兩個毛賊,也不禁感到掃興。
兩名歹徒被拉進部隊禁閉室,一頓臭揍,坦白了上兩周還偷了六袋麵粉,聞訊趕來的食堂司務長大叫:“什麼六袋,是十袋!還有四箱啤酒,兩箱洮兒河,八條紅梅煙,揍他。”
歹徒都哭了,委屈得一個勁兒地賭咒發誓:“首長,我們偷啤酒乾嘛,咣當咣當的,又沒幾個錢!”
林思武和辛寶庫相視一笑,心想:“這回司務長可以平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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