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喧囂且冷漠的曼穀街頭,坤沙的處境極為艱難,窮困潦倒到了極點,命運無情地將他逼入了絕境。
他的槍裡沒了子彈,隻能扔掉。
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饑餓像惡魔一樣折磨著他的腸胃。
他身無分文,隻剩下那塊被他視為希望的神秘鵝卵石。儘管那光芒微弱得幾乎看不見,但他還是幻想能靠它換點錢。
“打劫也沒力氣了,隻能用這東西換錢!”坤沙咬著牙,滿心絕望。
剛到曼穀那天,他就接到了一個危險的任務——刺殺一個黑胖子。
按照雇主提供的情報,坤沙在一家餐館找到了目標。那是一個穿著白衣白褲的黑胖子。
他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小心翼翼地尋找著最佳時機。當黑胖子在旁邊打電話時,坤沙覺得機會來了,悄悄地靠近,在六米遠的地方慢慢掏出了槍。
然而,就在他要扣動扳機的時候,突然一聲槍響,有人搶先向黑胖子開槍了。
槍手沒打中!
可他卻成了替罪羊。
坤沙絕望地意識到自己中了埋伏。
幸運的是,憑借多年在生死邊緣練就的本能反應,他躲過了保鏢的第一槍。子彈擦著他的頭皮飛過,頭發被犁出一道溝痕。
坤沙覺得情況不妙,趕緊弓著身子拚命跑。
後麵,敵人緊追不舍。
坤沙在槍林彈雨中狼狽逃竄,丟盔棄甲。
過去半個多月,他多次被追殺,又多次僥幸逃脫,每次都讓他身心俱疲。
現在,他麵容憔悴,狼狽不堪,估計連熟悉他的人都認不出來了。
坤沙胡子拉碴,頭發又臟又亂,胳膊上滿是傷痕。
為了偽裝,他找了一副破眼鏡戴上,一條眼鏡腿還用鐵絲掛在耳朵上,右眼鏡片沒了,左眼鏡片碎成了三片。
他背著一個破袋子,完全就是個流浪漢。
此時,他顧不上任務了,當務之急是解決自己的生存問題。
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在曼穀的大街小巷尋找能賣寶石的珠寶店。
一家又一家珠寶店,坤沙滿懷希望地進去,又失望地出來。
那些店員看到他衣衫襤褸,手裡拿著一塊普通的鵝卵石,要麼很冷漠,要麼嘲笑他。
“這東西也敢當翡翠?真是土老帽!”這些冷言冷語像刀一樣刺痛他的心。
終於,他找到了一家古色古香、中式裝修風格的珠寶店。
店內燈光柔和,各種寶石閃閃發光。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鬆香味道,和珠寶的光芒相得益彰,這奢華的環境讓坤沙有些害怕。
坤沙鼓起勇氣,戰戰兢兢地站在櫃台前,手裡緊緊握著那塊暗綠色的鵝卵石,他破舊的衣服在這裡格外顯眼。
坐堂的老鑒定師傅,眉毛頭發都白了,目光銳利,好像能看穿一切。
當坤沙小心翼翼地把寶石放在天鵝絨上時,師傅的眼神裡閃過一絲不屑。
他微微揚起眉毛,嘴角向下撇了撇,這個細微的表情變化讓坤沙覺得像是被判了死刑。
師傅慢慢地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滑過石頭表麵,動作很輕柔,但眼神卻很冷漠,讓坤沙感到一陣寒意。
僅僅過了一會兒,師傅就迅速移開了目光,好像多看一眼都是對自己專業眼光的侮辱。
“這哪是翡翠啊!”師傅的聲音裡帶著無奈和嘲諷,沒有一點同情,隻有對坤沙的深深鄙視。
老人的嘴角微微抽搐,似乎在努力忍受坤沙的“戲弄”。坤沙的心一下子掉進了冰窟窿,他能感覺到師傅的目光像刀一樣,把他最後的一點信心都切碎了。儘管老人的臉部肌肉隻是微微動了動,但還是假裝好心地說:“先生,你再去彆家看看吧。”
坤沙默默地收起石頭,走出了珠寶店。那一刻,他覺得自己被整個世界拋棄了。師傅臉上那輕蔑的笑容,像一把匕首,深深地刺進了他的心裡,把他脆弱的希望徹底粉碎了。
被最後一家珠寶店趕出來後,坤沙無精打采地把石頭放回兜裡,徹底放棄了賣個好價錢的想法。在這繁華卻又冷漠的曼穀街頭,他像個行屍走肉一樣,漫無目的地遊蕩著。
走投無路的坤沙,隻能靠在垃圾桶旁邊,心裡還抱著一絲希望,希望能有好心人施舍點錢。他在地上鋪了一件臟襯衫,上麵歪歪扭扭地寫著:出售寶石。
“寶石?!”路過的行人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匆匆離開了。一個穿著灰色百褶裙的女中學生從他身邊跑開,還說:“這人是不是有精神病啊!真可憐。”一個戴著耳機的男青年看到他,特意繞了一大圈,警惕地看著他,好像他是什麼危險人物。
就在坤沙快要絕望的時候,遠處走來了一男一女兩個遊客。女的手裡拿著快吃完的蛋筒冰淇淋,她好奇地看著坤沙,用漢語說:“咦,這人是不是在搞行為藝術啊?”坤沙聽到熟悉的漢語,心裡一動,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咽了口唾沫,強打精神說:“卞和向楚厲王和楚武王獻寶,結果被砍了雙腿,寶物常常被人當成一文不值的東西,你們想聽聽我的故事嗎?”女遊客聽了,很感興趣,笑著問:“你是中國人嗎?怎麼弄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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