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武押著何扞山抵達現場時,馬路上全是閃著紅藍兩色燈的警車,院子門口站著兩名身高體壯的特警。陳建飛見狀嚇得不敢下車,握著方向盤的林成森也猶豫著,和林思武商量:“要不我不下去了。”
“走吧!大大方方地亮亮相,對你沒壞處!”林思武讓陳建飛把車開到遠處停,催促林成森快點下車。
二人一進院子,就看見辛寶庫站得筆直,正在向馮根生幾人彙報情況。
“小林,具體是怎麼回事兒?”
汪勝利這時從屋子裡走出來,身後還跟著何扞山的老爹。
“哦,辛寶庫和我一起發現的,走,寶庫,帶領導去看看。”林思武說完,推著辛寶庫來到水缸處,定睛一看,原來辛寶庫又把水缸給挪開了,隻是木板還鋪在那裡。
林思武又一推辛寶庫,辛寶庫這才回過神來,三兩下打開不鏽鋼蓋板,率先鑽了進去。
“金廳長,讓他們把東西搬出來吧,您就彆下去了,這破房子挺危險的。”馮根生笑著勸阻汪勝利。
“嗬嗬嗬,我看挺結實的。”汪勝利大笑著,興致勃勃地跟著鑽了進去。
緊接著,馮根生和瞿書記帶著宣傳乾事依次鑽地道。
林思武見這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領導鑽地洞,心裡覺得好笑又不敢笑。
“你不下去?”林成森捅林思武,林思武搖搖頭,他可不想下去聽領導們發指示,裡麵空氣不流通,挺悶的。
十幾分鐘後,汪勝利率先鑽了出來,苦著臉拍了林思武一下肩膀,緊接著又是馮根生,也一樣苦瓜臉,一樣拍林思武肩膀。
“我和你打賭,下一個也一樣拍我肩膀。”林思武和林成森咬耳朵。
果不其然,瞿書記出來了,也是苦瓜臉,也要拍林思武肩膀,可是見到林思武神情古怪,收回伸了一半的手,說道:“改天你接我的班算了!”
林思武急忙謙虛地說:“瞿書記,都是在您的光輝正確指引下,我這個瞎貓才能準確地捉住這隻肥耗子。”
瞿書記半邊臉笑,半邊臉不笑,那模樣反而變成了擠眉弄眼。
“現在咋辦?”
辛寶庫扯著林思武的衣角小聲問。
“好辦得很啊!銀行派運鈔車過來,清點入庫。”
林思武說完,帶頭走進前院,發現汪勝利和何扞山正坐在小板凳上和何扞山老爹胡扯,何扞山的雙手上蓋著一件衣服。
林思武注意到,宣傳乾事正在用錄像機攝影,也就沒走過去,和馮根生等人站在外圍觀看。
何扞山老爹說:“我崽立大功了,不要表揚他,他會驕傲的。”
汪勝利誰說:“該表揚的就表揚,該批評教育的,您放心,他做錯事兒,我一樣會抽他。”說完,斜著眼睛看向何扞山。
何扞山眼圈已經紅了,抬抬手,發現衣服蓋著的手銬,於是又放下,林思武猜他應該是想擦鼻子或眼睛。
何扞山老爹又說:“我的仔從小就不聽話,我就打他,讓他聽黨的話,為人民服務。”
“嗯,他早些年乾得是不錯。”汪勝利蹙緊眉頭,隨後又舒展開,看樣子是想起身離開了。
“……”
“老爺子,我們先走啦!您保重身體啊!”汪勝利終於起身了。林思武注意到何扞山起身後,借機躲到汪勝利的背後,然後趁著汪勝利和自己老爹握手的時候,繞到人群後方,被帶進警車。
林思武正想開溜,卻見到汪勝利向自己招手,於是微笑著走了過去。
“你坐我車回去,老馮、瞿書記,一起吧!”
林思武上了麵包車以後,聽到汪勝利說:“小林,本來政法委餘書記和其他很多同誌都要來的,武賢軍同誌沒同意,建議先內部謹慎處理。”
“哦,領導高屋建瓴,這是對我們的愛護。”馮根生鬆了一口氣。
林思武第一次乘坐這種帶小會議桌的中巴,有些心不在焉,用眼角餘光打量著,心想,以後自己也弄一個,開會就方便了。
“小林,你彙報一下,是如何偵破此案的。”汪勝利說完,喉結上下動了一下。
“嗯,這項反腐戰鬥是在金廳長布置下,對我進行的一次考試,我先是……”林思武一邊彙報,一邊看向汪勝利,見他麵似死水,看不出表情,也就小心翼翼地將整個過程講述了一遍。
林思武說完,見三人都陷入了沉思,也不敢說話,就傻傻地呆坐著。
“你沒私自動用技術刑偵手段吧?”馮根生率先開口問林思武。
“沒有,那是違反原則的,我給自己定下調子,要在法律框架下,合法合規地進行調查,回頭我會寫一個詳細的報告。”
“你是應該寫啊!何扞山在係統內工作多年,因為和你鬨一點小意見,落得如此下場。儘管主因是他貪汙受賄,可是彆人會怎麼想?這樣一個大案,隻處理他一個是交代不過去的。根生啊,你在位有六七年了吧!說說吧,你怎麼看待這件事兒。”
“我,我覺得應該深挖戰果,鏟除一批害群之馬,當然,我監察不到位,應該負有一定責任。”馮根生說完,用力地抿了一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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