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縣衙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趙明遠和李明玥還未回來,趙文青帶著張家兄弟徑直去了大牢。
一進大牢,張善念就對上了牢吏們戲謔的目光,像是在看個跳梁小醜,給他鑰匙的年輕牢吏已經被關牢裡了。
張善念看著眼前的眾人,苦笑了一聲。
自己終究是失算大意了。
自以為自己聰明,其實不過是彆人在玩貓抓老鼠的遊戲,逗著自己玩罷了!
可悲可笑的張大少爺!
張善春已經是罪無可恕,他最後叫了聲“大哥,再見”,就被牢吏押入死牢,等待被問斬了。
張善念看著弟弟被押走,心裡一痛,無奈的苦笑。
他突然像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氣。
自己一晚上像是被人看耍猴一樣的,他認命了!
“趙大人,有什麼想問的就說吧,我知無不言!隻希望大人給我個痛快!”張善念心如死灰的閉上眼睛,緩緩說道。
趙文青笑道:“痛快倒不至於,隻要你配合,我保你不死。”
張善念猛地一睜眼,對上趙文青認真看著他的眸子,他突地笑了。
趙文青也沒有升堂,直接在牢裡審問,並叮囑衙役,待趙明遠回來,叫他來大牢一起聽審。
不等吩咐完,趙明遠和李明玥就走了進來,看著滿臉的喜意,趙文青就知道他們此行所獲頗豐。
他笑著讓人給兩人備下凳子坐在一旁聽審。
張善念眼珠子來回滾動,在趙明遠和李明玥身上來回打量。
趙文青待兩人坐好,才開始問話。
“張大少爺,你們私鑄兵器之事是受何人指使?或者你可以說一下你們參與的這件事的全部經過。”
趙文青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
“行,隻是幕後之人的身份,趙大人你未必敢招惹,一開始我家隻是本分的經商人。”張善念緩緩的開口道。
趙文青等人控製不住的翻了個白眼,想想那些無辜枉死的女人,還本分?
“你說來聽聽,這幕後之人究竟是誰?”趙明遠淡淡的嘲諷一笑。
張善念沒在意,繼續說道。
“我們隻是沒有背景的普通商賈,後來發家後就靠著給鎮長和縣令送禮,才換來一些靠山,隻是始終不是什麼大的幫助。”
“直到有一天,有個穿黑衣鬥篷的男人找到我爹,說是隻要我家幫助他們做事,事後許諾可以讓我們從商賈變成官家。”
“我爹對此很心熱,我也覺得有些動心,黑衣鬥篷當時也透露了一些身份信息,後來才知道他們要我們幫忙做的事竟是私鑄兵器。”
“一開始我和我爹怕的不行,就想退出了,可沒想到黑衣人跟我們說若是此時退出,我們張家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那隻能對我們不客氣了!”
“我和我爹到底是一介商賈,我雖然從小習武,可以擊殺掉黑衣人將其滅口,但對上這黑衣人身邊的護衛,也是沒有任何勝算。”
說到這裡,張善念不由得有些後悔,當初一步錯,步步錯,貪心不足蛇吞象,貪婪害死了一家人!
“我們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但是我爹也說過狡兔三窟,於是我們雖然造好了兵器,但還是在他們的監視下偷偷分幾處私藏,好給自己留條後路。”
“那人的身份是什麼?”趙文青不由得著急一問。
“我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是什麼,我們都叫他蘭大人,我從他的言語間隱約知道他可能是給五皇子做事的。”張善念猶豫的說道。
“大膽!竟敢誣陷皇子!”趙文青急忙嗬斥道。
身後的李明玥心中一驚,雖有些難以接受,但又覺得理所應當,也印證了自己心裡的猜測。
他那溫潤如玉,溫良無害的好弟弟形象,看來真的是做出來的!
李明玥心中有些難過,但隨即又釋然。
皇位,很難讓人不動心,如此也能解釋依蘭國蠢蠢欲動,不斷騷亂的原因了。
“大人,我一家子已經落到如此田地,怎麼還敢誣陷攀咬皇子?”張善念苦笑道。
“而且據我觀察,那蘭大人雖然是為五皇子做事,但他仿佛並不是我們元朝人,看他的做派,好像是依蘭國人,因為我曾到過依蘭國,他的語言和有些行事動作有依蘭國的影子。”張善念繼續邊思索邊說道。
趙文青幾人對視一眼,張善念注意到趙文青和趙明遠三人中隱隱有以李明玥為尊的模樣,不禁打量起了李明玥。
這個年輕人生就一副尊貴的模樣,身份非富即貴,剛才聽到自己說起五皇子,他在他眼裡看到了驚訝、失望,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一時之間張善念在心裡猜測起來。
“你可知道,誣陷皇子是大罪,足以讓你五馬分屍不得好死?”趙文青假意威脅恐嚇道。
其實此時幾人都已經相信了他說的話,趙明遠想起聽到黑衣鬥篷說的話,有時不自覺的帶出依蘭國的語言。
五皇子看來並非表麵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仔細想想,他竟然很早之前就在各地聯絡商賈、私鑄兵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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