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超和劉菊說這些的時候。
劉菊就已經是個瘋子了,一個冷靜的瘋子,所以那晚她回家沒有謾罵張平安。
於是兩人約定,在張康寧周末上學的那天,誘騙他去哪個倉庫,由張康寧出手勒死他。
劉菊想的是,這樣一來,哪怕她現在和張平安離婚,也能分到很多財產,正好借著兒子去世的理由離婚,正合適。
黃超想的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劉菊的錢騙過來保命再說。
那天,劉菊難得沒有出門,而是在家做了早餐,吃完飯後,趁著張平安不在的時候,劉菊和張康寧道了歉。
說她不應該對不起他父親,然後說她想通了,已經改過自新了,希望張康寧可以為了這個家,不要和他父親說這件事。
她以後一定好好經營這個家,還說她以後不再打牌了,也會去掙錢。
她神情很真摯,真的就像一個知錯就改的母親,她仿佛一夜間懂事了,知道要維護這個家了。
並說道前幾天她在一個廢舊倉庫看到了點廢銅廢鐵,約莫七八十斤呢,她待會就去把那些廢銅廢鐵拿回來去賣錢。
聽到七八十斤這個字眼,張康寧沉默了下,抬頭看了下母親的眼睛,最終做出了決定。
她自然不會讓劉菊去,所以他主動說他去弄。
劉菊以為自己的計劃很好,殊不知她的話在張康寧眼裡漏洞百出。
但是她是他母親啊,無論如何,哪怕隻有一絲的可能,張康寧也要去試一試,他選擇相信自己的母親,如果真的事與願違,那就事與願違吧。
他看母親的最後一眼,就是在與自己做了解。
這樣的世界,也沒什麼值得他留戀的。
倉庫,張康寧確實看到一些散亂的廢銅,不過當他越過牆角時,黃超就從後麵勒住了他。
起初,他準備反抗,但是下一秒當他聽見母親的聲音時,他鬆開了握緊的拳頭,兩行清淚劃過後,萬念俱灰。
劉菊當時喊得是:“快快,超哥,不要讓他反應過來。”
黃超很快就勒死了張康寧,確定對方確實斷了氣後,黃超就招呼劉菊離開。
當劉菊轉身時,正好看見了張康寧的表情。
那張臉上,夾著這後悔、痛苦、失望同時還有著淡淡解脫的情緒。
那一刻,她其實是有動搖的,彷佛心裡有根很重要的弦被活生生扯斷,讓她的胸口有股生悶的痛。
不過這股異樣,很快就被瘋狂所替代,所以她委托黃超幫忙把張康寧的頭割了下來,隨後焚燒。
或許是黃超和劉菊都不想以後活在這張恐怖臉的陰影裡,所以兩人切割的速度很快,用的是家用的小鋸子。
最後焚燒使用的廢棄塑料袋,這種周圍很多。
燃燒後的塑料袋,和張康寧的皮膚緊緊的貼合在一起,充滿他每一處毛孔。
痙攣漆黑的廢料下,再也看不到張康寧的任何情緒。
黃超有著多次前科,他對證據這塊特彆敏感,準備了很多作案工具,也對現場做了打掃,再加上荒郊野外,兩人有較多的時間處理,所以現場沒留下什麼太多證據。
而且黃超嘴皮子功夫很厲害,還有點催眠以及強pua的手段,他提前就pua了劉菊,劉菊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所以哪怕在局裡巨大的壓力下,劉菊也沒有慌。
在她眼裡,黃超就是她的盾牌,隻要黃超一天沒出事,那她不開口,就一定也沒事。
薑逸就是抓住了這一點。
如果說黃超的催眠是給劉菊築起了一道心理城堡防線,那麼薑逸則是找準機會,一點一點破開對方的情緒防守。
一開始讓那個李隊派人給他倆普法宣傳,一是怕他倆文化程度不夠,對法律的權威認知不夠,二來則是潛意識的暗示劉菊,在法律手段麵前,黃超堅持不下去,他會出賣劉菊。
這種為愛瘋狂的人,也最怕被愛背叛。
隻要埋下了懷疑的種子,懷疑就會生根發芽。
然後有些人天生是不怕國家部門的,因為他們是老百姓,如果豁出去的話,並且確認不會被找到把柄的時候,他們反而會覺得公安局不可怕,他們更怕身邊人。
就比如薑逸說張平安雇凶殺黃超,劉菊是信的。
因為他知道張平安很愛張康寧,很多年來,都是因為想給張康寧一個和諧的家庭環境,不然張平安早就動手打她或者離婚了。
知道張康寧出事,如果還和自己有關係,劉菊絲毫不懷疑張平安會把她一塊一塊撕碎,然後灑在地裡當肥料。
她不怕警察,是因為在這裡,她知道對方沒有證據,不能拿她和黃超怎麼樣。
他們怕張平安,是因為張平安不會講什麼證據,隻要認定是他倆乾的,他就會不顧一切的殺掉他們,沒有緣由。
窗外,李柒第一次覺得薑逸這個學生,是如此的冷靜、謹慎、嚴密,充滿威嚴的同時還給了她一絲陌生感。
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學生。
隨著劉菊的交代,黃超那邊最終沒能堅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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