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近郊京營校場,看著麵前以一當十的士兵,甚至於那個可以以一當百的十八歲少年,皇上感慨到:“可惜古之陣法沒有完全傳承,不然這兩千虎衛軍可以在數十萬人的戰場中所向披靡。”
韓將軍,也就是之前的郡守駐軍都督現虎衛軍行軍總管說到:“說到這個,林麟不愧是第一個將鍛體之法練至大成的人,他自己琢磨出了一些可用之陣,威力巨大,隻是還要在戰場上實踐,到底是才十八歲,得見過血才能獨當一麵。”
皇上大喜,“就是那個少年郎,好,不枉當年有誌老義士傳他一身本領,即封他為虎衛軍副總管,讓他有為國效力的機會。”林麟見到皇上的時候還有點懵,本來以為要上了戰場,立了功勳才能得見天顏,沒想到皇上也是個性情中人,當即叩謝道:“我等武夫,若不能為國獻身,便對不起自己一身技藝,臣謝陛下。”
隨後說到:“陛下臣有一件小事想問,今年會試是否進行了?”,“哦?你還對文才一道關心嗎?”,“回陛下,不是臣,隻是當年若不是跟隨同鄉舉子去郡城,便不會見到兵部侍郎和總管大人,也不會有今日之臣,所以臣才關心一下同鄉情況,我父母和師傅都教過,一飯之恩尚不能忘,我總要報答他。”
“怎麼,難道你要朕替你同鄉作弊不成?”“那不是報答,那是害他,臣隻是想知道他的近況,若是他會試中進士,那以後自然有朝廷安排,臣有機會回饋他父母便是。若是他這科不中,臣想見他一麵,如若他有心繼續考取,臣便資助與他,若他另有打算,臣也好給予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不能讓人寒心,也讓我不安心。”
“好了,不必說了,那魏易比你瀟灑,在郡城這幾年是與紈絝為伍,整日所謂詩酒同行,你不必考慮他了,他若中了也是僥幸,彆讓皇上不開心了。”當年郡守先兵部侍郎搶先開口道,“陛下,當年我與林副總管初見之時,他便提過這段往事,他是個知恩之人,並非有意與陛下添堵。”
“臣告罪,望陛下寬恕。”幾人說話間基本就決定了魏易的前途,林麟也不禁感歎,難怪原主被魏易等人玩弄了一輩子,權勢真是個雙刃劍。“你也放心,朕不是遷怒之人,你的任務就是好好將虎衛軍建成真正千古有數之強軍,至於其他的,朕會替你把關的,你還年輕,朕對你有厚望。”
“謝過陛下,臣必率軍揚我大楚威名於四方。”
看到魏易的日子不會好過林麟就放心了,接下來除了戰場立功,就該收拾那個讓林麟感慨“最毒婦人心”的女主鐘玉了。不過現在女主尚在英國公府中閨閣,一時也沒什麼辦法,也不急,等自己再立新功,總有算總賬的時候。
還是先強大自身,才是安身立命之道。便不再去探聽軍營外的消息,隻專心演練虎衛軍陣,意圖有機會便可一戰而天下驚。
卻說魏易這邊,自從林麟留信走後,魏易哪哪都感覺不好,明明生活和以往沒什麼區彆,但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鄰裡也不再對他笑顏以對,書院對於他在外交友也頗有微詞,自己學識也有些學不進去。
不禁心裡暗恨起林麟,早知道就逼著他簽奴契,也不至於身邊連個可用之人都沒有。轉眼會試已過,主角不愧是主角,依然是榜上有名,不過殿試怕是與原主那世大有不同了。
皇上提前知道了這人,加上林麟所說,對於一個剛中舉就逼迫彆人為奴的學子,可以說是一點也不喜歡,再有兵部侍郎之言,這可是自己心腹之言,又看了他的卷子無甚太大亮點,辭藻倒是華麗,但滿篇儘是大話。
更是大為不喜,於是開言道:“這個,隻許三甲最後。”主持科考的都是些人精,見皇上不先點一甲三人,反而特地提出最後一名,看來這人是真的被厭棄,沒什麼以後了。
於是魏易便在京城出了名,畢竟被皇上欽點的狀元三年一個,但被欽點最後一名,開國以來從未有之。魏易大為崩潰,惶惶不可終日,最終隻能灰溜溜去了邊關小城做一個九品縣丞。
再見到魏易的時候已是年末,北方犬戎犯邊掠奪,皇上決定讓虎衛軍去亮亮相,於是韓總管便帶著隊伍出發了。林麟提出先帶五百人去做斥候,也試探下犬戎軍力,便先行快馬往邊關去了,正好路過嶺北縣,縣令已接到軍報,帶著縣丞魏易來送軍糧。
林麟開口便給魏易畫了一個大餅,“魏兄莫急,待我回京,便向兵部侍郎大人說情,他就是之前我們的郡守,想必對於本郡的讀書人,必然還是有憐憫之心的。”
魏易嘴上不斷告謝,心裡卻憤憤道,希望林麟死在關外,不然回京必有重賞,他一個都快當自己奴仆的人,怎麼能高高在上看自己。這一刻什麼讀書人的風骨根本就不在了,有的隻有一個同鄉人的嫉妒之心。心裡一條毒計也浮出水麵,殊不知最終會讓他自己粉身碎骨。
虎衛軍的獠牙第一次張開,就顯示出了真正的威力。林麟率領五百虎衛一路探查,偶遇犬戎偏師,結果五百對五千,殺得犬戎人雞犬不留。軍報快馬傳回朝中,眾人大驚,隨即皇上下令,命韓總管率軍與林麟兩路彙合,連同邊鎮三軍,這次一定要掃蕩犁庭。
接下來就是一份份驚天戰報發回,朝中眾臣才第一次真正認識到這支兩千人的虎衛軍的可怕。終於十個月之後,犬戎王族全軍覆沒,大汗被俘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師。這是自先帝登基四十年來大楚對北方遊牧民族的第一場徹底的大勝仗,虎衛軍之名也響徹全國。
隨林麟一起回京的還有魏易,這次邊鎮通力合作,保障後勤,也算是立下了功勞,皇上再不喜此人,也必須封賞,隻是這賞就有說法了。
同縣縣令調到直隸屬郡為郡丞,算是一步跨進了權力中心範圍,而對魏易的封賞就耐人尋味了。畢竟皇上欽點最後一名還沒過幾年,內閣和吏部較勁腦汁想出來了辦法。
升任魏易為山河巡查使,借大勝之機,替皇上拜訪名山大川以定封禪之地,說白了就是給個好名號不給實際職權,讓他遠離京城,免得被皇上看見讓大家受牽連。
魏易還不是原世界位高權重的大臣,又這麼幾年隻在邊關一畝地,所以看不明白,還看著從四品覺得沾沾自喜,畢竟林麟就算升任虎衛軍行軍總管也是從四品。他自以為是的認為林麟不被皇上所喜,不然那麼大戰功怎麼就和自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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