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麟他本是我們同鄉以農戶,後因魏易中舉,他自己賣身為奴,這才得以跟著魏易一起去的郡城,此事這些同來的鄉鄰都可以作證。但他不事主家,卻私自留信出逃,不知道為何現在如此登堂入室,但他確實就是魏易家中的家奴啊。皇上明鑒,草民得知後怕連累鄉裡,所以才來京城上告的。”
場麵瞬間尷尬起來,皇上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這時突然聽見一聲怒喝“荒唐,本國公自郡城起就認識冠軍侯,從未聽說也未查明有奴籍文書,你這老頭簡直是汙人清白。”
“我們家從未賣身給魏易家啊,當初說好的讓麟兒幫魏易先行去郡城跑腿辦事,特地說明不賣身為奴,村長明明是答應的,怎麼這樣出爾反爾。”林麟娘先急了,兒子好不容易有了出息,怎麼能因為這樣的事斷送。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皇上沒說話你開什麼口。”
“大膽!何氏乃是本宮親封誥命夫人,你怎敢如此無理!今日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你都難逃罪責!”皇後直接開口打斷了村長的話,實在是夫妻一體,皇室的體麵不管怎麼樣必須要維護。
村長有些慌神,魏易趕緊遞給他一紙文書,心下稍定,“這裡有縣裡的奴籍文書,是魏易和林麟一起訂立的,魏易本來不想來告的,是我老頭子看不過去才拉著他取的文書。”一同前來的同鄉也開始為此作證,你一言我一語的嘰嘰喳喳,整個婚禮現場亂成一團。
林麟不慌不忙站了出來,直視村長,村長隻覺得一陣膽寒,差點一頭栽倒,“村長,你說完了,我問你兩個問題可好?”
“你問就是,老朽就是要主持個公道,不怕你。”“嗬嗬,好個不怕,那我問你,你說我與魏家訂立了文書,是何時定的。”
“就是你先行去郡城辦完事之後,與魏易會和,然後在縣裡簽訂的,我還去作證的。”
“好,那你來京城是何人告知的啊?”
“沒人,我知道了你的事情後自己來的。”林麟問完就直接回身對著皇上拱拱手,然後就坐在一邊好整以暇,仿佛事情與自己無關。
皇上也看不懂林麟什麼意思了,正想開口問,突然看見兵部尚書笑了起來,“這位村長,你確定是林麟與魏易去縣裡訂的文書?沒有記錯?”
“那當然,老漢我上京隻為公道,誰來問都是一樣。”
“荒謬絕倫!冠軍侯當年到郡城之後就來郡守府告發了臥牛山匪患,後來韓國公與本官一起並冠軍侯去臥牛山剿匪之後被朝廷封賞,當天就在郡城轉了軍籍!隻是當時他才十四歲多,一直等到十六歲才入伍。至此之前他的戶籍文書一直在你們鄉裡父母一起的農戶上,你上哪個縣,哪個官給你們辦的賣身奴籍?”
旁邊捋著胡子的琅琊王突然開口道:“這位老人家,你說你是自己上京上告的,怎麼本王發現你兒子如今正住在我們魏巡查使家中,而且還整日勾欄酒樓,好不快活,怎麼,現在種田這麼好收益了?”
村長直接癱倒在地,本以為是聽了魏易的話來京城說兩句話賺一筆錢回家,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皇上看著這些人的反應,就明白了,直接揮揮手道:“拉下去嚴查。”
“皇上且慢,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不如現在就說明白,不然臣日後怕又被人汙蔑。”林麟怎麼可能讓魏易和英國公等人這麼簡單離開,一棒子打死省得留下後患。
“那你想如何?”,“今日本是喜事,臣不想因此事委屈了妻子,請皇上當堂現在就審清楚,也好還我清白。”
起身走到皇上身邊,耳語道:“皇上此事沒那麼簡單,這幫人背後之人,深知臣的過去,如果今日得逞,不僅兵部尚書,韓國公,甚至琅琊王,皇上您,都會被牽連進去,虎衛軍和您的心腹忠臣一網打儘,而且還真的有人幫助他們假定文書,這裡麵又有多少牽扯,不問清楚怕是以後還有更多算計,皇上您覺得呢?”
皇上心裡咯噔了一下,又開始發散思維,是啊,這明顯不是一個人所為,背後是誰,想到今日那魏易和英國公一起進出,又意味著什麼?難道還有其他謀算?越想皇帝越覺得奇怪,本來隻是戶籍問題瞬間就變成了國之命脈問題。
隻能說林麟人心拿捏的十分到位,自己的身家清白皇上不會特彆在意,但如果牽扯到國事甚至龍椅,那不用林麟多說皇帝自己就著急了。
“禦史中丞,大理寺卿,刑部尚書何在?”“臣在”“今日本不該如此,但事關重大,且牽扯好幾位重臣,你們現在就當堂審問,務必在眾卿麵前,查個水落石出!”“臣遵旨”
村長已經被嚇得不知道怎麼辦了,還沒等開審,就直接跪倒在地,“我說我說,是魏易給我們送信的,說隻要來聽他安排說幾句話就行,還說回頭給我們錢,安排我兒子來京城跟他,我當時看他拿假文書害怕了不敢來的,也是他說他和英國公幼女兩情相悅,我看派來送信的人也確實是英國公府的,我信了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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