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臣:“剛下飛機,這不就被南風和庭深拉來喝酒了。”
“什麼時候有空,請你吃飯。”
她問得自然,右手邊的氣壓卻越來越低。
景臣掃過陸庭深冷冰冰的臉色,淡淡笑了下:“怎麼突然要請我吃飯?”
許輕衣:“留學那段日子,你照顧我很多。”
前幾年她追著陸庭深出國讀書,初來乍到時,他對她愛搭不理,常常把英文不好的她一個人扔在出租屋裡。她人生地不熟,還好得了幾次景臣的幫助,才漸漸站穩腳跟。
“都是舉手之勞,不用放在心上,飯可以你請,但錢我付。”
話落,景臣又看向陸庭深道:“庭深,我和輕衣吃飯敘舊,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
陸庭深淡看了許輕衣一眼,說:“她和誰吃飯,都是她的自由。”
許輕衣握住酒杯的手指不動聲色地僵了一秒,旋即舉起酒杯,一口飲儘。
到第三杯時,一隻精瘦的手臂抓住她纖細手腕,耳邊是陸庭深寡淡到極致的聲音:“喝這麼多乾什麼,又想在大馬路上發瘋?”
他氣息冷,掌心卻熱得發燙。
許輕衣抽回手,擰眉看著他:“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十八歲生日那天,她喝到斷片,第二天還是景臣告訴她,說她在大馬路上大哭大鬨,拉著路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胡亂告白。
那是她的黑曆史,隻有她和景臣知道。許輕衣看向景臣,問是不是他把她賣了。
景臣彎了下眼睛,笑意頗深地說:“我可以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告訴第三個人。”
她眉頭擰得更緊。
陸庭深懶懶地瞥了她一眼,淡聲開口:“你自己說過的事,你自己忘了?”
她有點不信:“我會跟你講這種事?”
她特意加重你字的音,裡裡外外都透露著,她和他不會熟到講糗事的地步。
果然,陸庭深臉色難看了些,十分不耐地說:“你死皮賴臉纏著我的時候,恨不得我把你從裡到外都看個透,還不是什麼都交代得明明白白。”
這話倒是沒什麼毛病。
為了嫁進陸家,她從高中就開始不停地纏著他。追人那麼多套路,許輕衣是覺得,還是真誠最重要,索性也不藏著掖著,什麼天都和陸庭深聊。
她抿緊唇,仔細回憶自己究竟是何時說漏嘴的。可記憶沒想起來,倒是真有些犯暈。
“我去趟洗手間。”
她起身得太急,一不小心撞到陸庭深的腿,身體跟著趔蹴了一下。還沒來得及站穩,陸庭深已經扶住了她細腰。
許輕衣喝了酒,身體不免有些敏感。陸庭深力道不重,掐得她神經發麻,輕顫了下。
她下意識垂眼去看陸庭深,和他深邃的眼眸相撞。
許輕衣迅速避開他目光,直往洗手間走去。
酒吧洗手間不分男女,有些魚龍混雜,許輕衣用冷水衝了把臉,在隔間冷靜了一會兒,才打開門出去。
哪知腳還沒踏開,就被熟悉又極具侵略性的氣息猛地包圍住。不待她反應,陸庭深已經將她逼回格子間裡,抵在門板上。
空間逼仄,頭頂燈光昏暗,她和他熾熱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有種說不出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