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有意思!”
姬舟捋著胡須。
站在樓閣,居高臨下地看著。
看到張豐被抬走,麵露微笑。
他並沒見過張豐,卻也是有所耳聞。
張豐是張二河幼子,生性頑劣,經常闖禍。但和大皇子關係頗好,還曾是伴讀。在鹹陽時就曾闖過禍,隻是大皇子出麵擔保,才逃過一劫。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先帝便令張豐返回河東,也沒有提拔為官吏。
不過,他好歹也是郡侯世子。
在河東郡那都是橫著走。
姬舟沒想到,秦稷竟然敢不給張豐麵子。畢竟郡守可是他的直屬上司,他竟然敢當街緝拿張豐。而且他看得很清楚,那老者壓根什麼事都沒有,演技是相當拙劣。
這算什麼?
以惡製惡?
“他就不怕得罪郡守嗎?”
這回就連政治小白上官雪都看得出來。
她主要還是擔心女帝的安全。
如果張二河親臨,或許就會看到女帝。
女帝遇刺,明顯與張二河有關!
到那時,很可能會暗中下手!
姬舟微笑著搖頭。
今天他們也是收獲頗豐。
出城後能看到很多手工作坊,隻是有些屬於禁區,沒有秦稷的符節不得擅自入內。隔著老遠,姬舟都能看到那冒出的煙霧,還有諸多鐵礦銅礦運至工坊。
還有很多工坊,都比較隱蔽。
就算他們報上秦稷的大名也沒用。
沒有符節,一律不得入內。
按守衛的說法,這是桃源縣的工業園區,屬於是最高機密。桃源能有今日的富庶,全靠這片工業園區。
哦?
姬舟也是興趣滿滿。
他原本還想看看農田的,就為了這工業園區再次回城,想著找秦稷要來符節。結果他們前腳剛回來,後腳便看到這精彩的一幕。
“秦稷並非莽撞之人。”姬舟麵露微笑,解釋道:“就法理而言,他所做並無不可。他也沒有做絕,尚且留下條命。就算張二河不忿,也隻能忍著。當然,還有件事。”
“什麼?”
“他與十王爺關係頗好。”
“十王爺?”
上官雪也是一驚。
十王爺是先帝極其寵愛的皇子。
生性散漫,對權力從無興趣。他最好煮酒作詩,結交文人墨客。又或者是效仿遊俠,一人一劍一馬闖蕩江湖。
先帝在世時,便封他為逍遙王,享膠東萬戶為食邑。準他逍遙自在,無需麵聖。女帝能掃清阻礙,十王爺出力甚多。做完一切後,他便準備回膠東。女帝本想為他加封的,隻是都被十王爺給拒絕了。
“不必奇怪。”
姬舟麵露無奈,苦笑道:“小十散漫慣了,素來不喜歡朝政。還經常易容,到處遊山玩水,想要找他那比登天還難。女帝登基後,他便上書要回膠東。本該有隨行的扈從,但他大晚上就偷摸跑了,想必是正好自桃源而過,因此認識了秦稷。他們倆脾性相似,關係自然好。”
“好像也是……”
上官雪眉頭緊鎖。
腦海之中則浮現出十王爺的模樣。
她作為公主伴讀,和十王爺打過些交道。從小十王爺就不喜治國之術,他酷愛風花雪月撫琴吟詩。這倒也算了,畢竟是風雅之事。但十王爺還喜好些奇技淫巧,借此惡作劇捉弄人。
和秦稷絕對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啊!
姬舟捋著胡須,輕聲道:“聽說,小十過些天就會來桃源赴約。他雖然沒有實權,卻也是我大周的王爺。當初更是擁護陛下,有著從龍之功。區區個郡侯,自然不敢得罪他。背靠大樹好乘涼,秦稷會這麼做也是有把握的。”
“那挺好的。”上官雪點了點頭,“就衝他的表現來看,想必是和大皇子舊部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