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褚衡準時上門報到。
外麵的天色陰沉,不時卷過一陣刺骨寒風。而現在,正在下著雨夾雪,也沒阻擋他教學的光輝。
“這天氣,你還來?”沈白邊問著,連忙將人請了進來,抬手幫他撣去肩上的水珠。
“時間緊任務重,昨天被她倆一耽誤,咱們的進度全亂了。”褚衡催促著,語氣中帶著些焦急。
“褚老師,論敬業,你是這個!”沈白由衷讚歎,豎起拇指,“要我說,你未來去學天體物理真是浪費了,不如你學點接地氣的,畢業之後當老師吧!”
褚衡搖了搖頭,抬手示意沈白打住,“我可沒那愛好,隻是你實在笨得離譜。我很好奇,你能被我教成什麼水平。”
沈白:說得很好,下次不要說了。
二人回到臥室,依舊是老樣子,坐在書桌前,一人出題,一人答題。
沈白這邊正奮筆疾書呢,褚衡幽幽來了一句:“昨天那個秦小姐,你倆不隻是好朋友吧。”
沈白聞言,筆尖一頓,“你個啞巴,最近話不少啊?”
“好奇,是推動人類社會發展的要素,我好奇不是很正常?”
“那倒也是。”沈白略微思索兩秒,手上的動作繼續,目光緊盯著麵前的數學題。
好半晌,他才再次開口。
“我也說不清。”
“你說我喜歡她吧好像我也沒有很心動。”
“你說我不喜歡她吧又好像很在意她的情緒。”
沈白邊說著歎了口氣,將碳素筆一丟,雙手高舉過頭頂,伸了個懶腰。好半晌,沒等到回應,轉頭看去,身側哪還有人。
“啞巴褚,人呢!”
“廁所。”
沈白臉上閃過無奈,合著他說了半天,一個觀眾也沒有啊?
望著眼前已經被他填滿的卷子,恍惚間,仿佛看到了那抹隨他跳橋的紅色影子。
房間內靜得可怕,唯有他的耳畔,隱約回響著陣陣"咚咚"的聲響。
他下意識抬手捂著胸口,靜靜感受,胸腔內那顆年輕的心臟,正在不斷跳動。
“砰!”
褚衡倚在門框邊,輕抬眼鏡,像是看傻子一般看向沈白。良久,他才出聲問道:“你乾啥呢?”
沈白匆匆將手從胸口拿開,急忙解釋道:“沒事啊,沒事!就是學的有點累了,歇會。”
“那你臉紅什麼?”
沈白心裡一緊,隨即找了個現成的借口,“暖氣!都怪王阿姨,暖氣溫度開得這麼高乾什麼。真是的,我家電費不要錢嗎?”說著,他將頭彆了過去,匆忙撿起筆,來回翻看著卷子。
六中,畫室。
在這陰鬱的天氣籠罩下,不少學生都沒來,室內顯得格外寂寥。窗外細雨綿綿,似乎連帶著人們的心情也變得沉重。
秦墨和陳嘉茹依舊坐在一起,兩個人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渾渾噩噩地望著畫板。
老師讓他們隨意發揮,畫一副水彩的人物肖像,畫完了就能下課,這可把其他人高興壞了。
往常人多的時候,老師恨不得一天留五張速寫的任務。
今天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